当于城里半套房啊!”
虎平涛微微点头:“所以你就想着在家里供奉骨灰盒?”
张景松继续叹着气:“如果光是花点儿钱,我也认了。毕竟那是我爸,再怎么样这点儿孝心我还是有的。可问题是,这墓地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它不是一次性买断,最多只有二十年的使用期。时间一到,就得续约。就说城郊那块我看中的墓地吧!二十万一期,每年一万块。这种搞法谁受得了啊?”
虎平涛只能默默点头。这不是警察能管辖的范围,他也不方便发表议论。
张景松深深吸了口气,音量比刚才更低了:“我也想过只买一期,然后把骨灰葬在那儿不动,管他公墓管理处怎么催都不管。反正我交过钱,你能把我怎样?”
“可这样不行啊!我有一朋友就是这么干的。可墓园方面根本不管……你猜怎么着,人家只看时间,到期如果你不续约也不给钱,他们就直接把坟给刨了,把骨灰挖出来,打电话通知你过去认领。”
“人家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反正已经挖出来了,一周之内如果没去认领,就按照规定当肥料撒了。”
说到这里,张景松有些唏嘘:“二十万是最贵的,可就算是几万块一期的墓地,对我来说也很难接受。一年到头,我攒不下多少钱。如果都花在这方面,那老婆儿子怎么办?喝西北风吗?”
“我爸身体不好,走得早。我妈虽然现在没什么病,可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人上了年纪,稍不留意就得住院。老话都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虽说这墓地可以父母合葬,但终究是一大笔钱啊!”
张景松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会儿,继续道:“桂河小区是个新开发的楼盘。这边虽说离市区远,但环境不错,房价也才六千一平米。我买的这个是小户型,五十多平方,加上契税什么的,总共也就四十万不到。我儿子上学,平时都住城里的老房子。我寻思着,与其花几十万买墓地二十年的使用权,不如直接在这儿买套房子。反正平时我不怎么过来,我也没想过要用这套房子搞出租。对老人该尽孝就尽孝,给我爸弄个宽敞的地方……这房子装修我整的很便宜,做了防水,墙皮随便刮了一下,屋子里常年挂着厚窗帘,太阳照不进来。”
“其实不光是我一个人这样做。我打听过,很多人都这么搞。就说东边那个新开盘的小区吧!开盘价五千多,实际买下来才四千二。主要是位置远,交通不便,可很多在那儿买房的都是外地人。”
“他们跟我一样,买房根本不是给活人住的,都是用来存放骨灰。”
“警官,我真没想过要故意惹事。这人呐,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去。咱们自古讲究“死者为大”。以前入土为安还有棺材,现在都是火葬,一把火烧了只剩下骨灰。国家也提倡火葬,结果搞得墓地越来越贵。墓园那些人是真的心黑啊!二十年一期,死人生意还做得越来越大。我这花几十万买一套住宅房,产权七十年,到期以后只要缴纳相关费用就行。我用这房子放骨灰,还不存在所谓的二十年一续墓地管理费……多划算!”
他说的有理有据,虎平涛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更重要的是,张景松的做法没有触犯法律。
思考片刻,虎平涛认真地说:“就算是这样,但你做的还是有点儿过了。”
说着,他抬手指着门框:“你看看,整扇门都被你刷白了,还在中间贴上那些字……这么一搞,好好的房子,硬被搞成了坟墓。”
“门头上的白花,还有那个“奠”字,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还有那对联,蜡烛串钱什么的……你说说,你让左邻右舍怎么看?”
张景松也知道自己理亏,他重重点了几下头,却还是有些嘴硬:“……我……我也不是存心这样做。我……我是跟别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