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个大男人,拿这个做什么使?”
舒舒道:“他昨晚去了内造办,看到匠人烧蓝,就想着拿着过去看能不能彷出颜色来。”
至于孝敬宜妃的话,舒舒现下没提。
说的再多,也跟她还扯闲话似的,并没有什么好处。
因为见过点翠簪子的是她,并不是九阿哥,不是将事情推到九阿哥身上,就能推过去的。
反倒显得自己巧言令色。
宜妃来了兴致,忙吩咐佩兰,道:“将簪子拿出来给九福晋……”
随后,她对舒舒道:“真要彷出来,那就厉害了,回头我画几个花样子,到时候咱们拿些金料过去,叫那边试着做了。”
舒舒应了,压低了音量道:“九爷就是念叨着去年金腰带生意,还惦记着从蒙古赚钱呢,一时也没有旁的想法,儿媳就想到了娘娘的点翠簪子,这么稀罕的东西,京城都是有数的,蒙古那边更是没有,就提了一嘴,结果九爷说翠鸟少,满世界淘换去,弄着的也是有数的,要是只要蓝色儿,还有珐琅器……”
她巧妙地调整了顺序。
如此一来,她提了点翠簪子也不是有心多嘴了。
宜妃忍俊不止,笑道:“真是的,怎么就可着蒙古人湖弄!”
舒舒道:“九爷这总管当得可有责任心了,一心要办好了差事,想要让人夸他。”
宜妃笑道:“打小就是这个毛病,就爱听好话,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舒舒却觉得九阿哥现下正好。
或许之前有不足的地方,可是也在成长中。
之前是个歪歪扭扭的小树,现下也快直熘了。
婆媳说笑了一会儿,就到了午膳的时间。
等到膳桌摆上来,一道红焖牛肉,还有个白切牛肉,一道牛肉白萝卜汤、一道炒牛肚。
总共八道菜,四道是牛肉。
舒舒看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望向宜妃的目光就带了感激,要不是专门吩咐,不会是这样的菜色。
宜妃见了,道:“既是喜欢牛肉,也不是什么金贵食材,就跟御膳房那边打声招呼,每日里添些,也不费什么事儿……”
舒舒摇头道:“不用,到底不是份例里的,御前还没有每日供应牛肉呢。”
宜妃晓得,舒舒行事这样克制,还是因为顾及到九阿哥的缘故。
要是九阿哥没有任内务府总管,行事反而自在些。
任了这个总管,顾及的就要多些。
她这个生母如此,舒舒也是如此。
她心里叹了口气,道:“皇子府修缮的如何了?”
舒舒道:“都差不多了,就剩下些彩绘……”
说到这里,她想起了前些日子去红螺寺之事,笑道:“这几日正要打发人去红螺寺挪竹子呢,跟住持说好了,先要两丛竹子,要是栽活了,回头再要些……”
宜妃却想起皇子府东邻是八贝勒府,不由心塞。
原想着他们早点儿搬出去也好,宫外自己当家做主,生活更自在些;可是这邻居,就有些让人不放心。
婆媳不是外人。
她想了想,提醒道:“老九心实,又爱听好话,容易被人湖弄,回头真要搬出去,你也要多看着些,别叫人哄了去……”
舒舒听了,心下明白,那个“别人”是有代指的。
她点头应了,道:“嗯,儿媳记着,还有十阿哥在呢,十阿哥是个内秀的,眼明心亮,也会在旁提醒着,娘娘放心。”
宜妃点头道:“老十确实更让人心安些。”
等到用了午饭,舒舒就带了点翠簪子从翊坤宫出来。
二所上房,九阿哥自己用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