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牢固全靠地基。
再就是内部的装潢。
好在这年头,你想往精致了装都没辙,不是材料欠缺,就是容易被有心人状告走资作风,那就不妙了。
内墙抹遍石灰刷白,梁柱上一道漆防水防虫蛀,然后通通风,把家具搬进来,柜门贴上红双喜,凳腿、把手系上红毛线,有点喜庆味道就可以了。
因此,徐茵并不着急,农历九月前肯定搞得定。
徐老三一家到的时候,徐老大家堂屋已经亲朋好友满堂坐了。
邹彩芬娘家离得近,她几个亲嫂子、堂嫂子一大早就来帮忙了。
见陈惠兰这个妯娌,不仅这个点才到,到了以后,跟其他亲朋好友一样坐下来嗑瓜子,一点忙都不来帮,瞧这架势像坐等吃喜酒,邹彩芬的大嫂鄙夷地撇撇嘴:“懒成什么样了!难怪穷到拉饥荒。”
李春香尽管和两个妯娌都不对付,但比起来更不喜欢大妯娌。尤其听宝贝儿子回来后说,在老大家的几个月根本没吃饱过。
唯一几次吃饱,是徐茵去学校看徐兰,给他俩带了糕饼点心,有两次还是红烧肉和馒头。不然的话,饿得走都走不动。
因此对老大家的不满上升到了一个高度。
此刻听大妯娌的娘家嫂子这么说,李春香鼻息哼了一声,怼道:
“人家现在日子过得舒服得很呢!他们一家三口挣的工分,兴许比你们家五口人挣的还多,换做我,我也能懒则懒,谁让有个能干的好闺女,把着家里家外不说,还招了个会下金蛋的上门女婿,哪里穷得要拉饥荒了?”
邹彩芬的大嫂噎了噎。
都是一个大队的,岂会不知道徐老三家这大半年来发生的变化。光听徐老三显摆,都不知听几回了。
她不过是看不惯陈惠兰这种女人,娘家时懒,到了夫家也懒,偏偏日子还过得比她们这些睁开眼干活干到天黑闭眼的勤快人。这让人如何不嫉妒。
陈惠兰才没管这些人怎么想她,她就这么滴懒,亲闺女都不嫌弃,外人爱咋想咋想。
她悠哉哉地磕完一把瓜子,起身来到老大家的厨房,转了一圈,了然地回到堂屋,跟三个女儿说:
“你们大伯今天不得了!整了六道大肉菜,除了我们想到的头汤、扣肉和鱼外,全鸡全鸭两个都有,另外还有一道红烧肘子!乖乖!”
徐兰兴奋起来:“娘,那我们一会儿多装点!明儿家里还能有肉菜吃!”
徐桑抿嘴笑着,对此见惯不怪。
徐茵一头黑线:“别吧!除了咱家这边的亲戚,还有大伯娘娘家那边的亲戚,男方来接亲的人也要坐一桌,看到了多不好。”
“没事没事,大家都这样。”徐老三嗑着瓜子不甚在意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