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瑾!许同志!”长跑他们这一片的邮差小胡在屋外喊,“有你的信!”
“爹,我帮你去拿。”
小棉袄玉墩儿,从她爷爷怀里溜下来,迈着小短腿费劲地跨过门槛,脆生生地喊:“叔叔,我来帮我爹拿信。”
“哟!是玉墩儿啊,真乖!喏,这是你爹的信,叔叔再给你一颗糖。”
“谢谢叔叔!”
玉墩儿左手拿信,右手拿糖,眉开眼笑地跑回屋。
徐茵抬起手肘碰碰许承瑾,忍着笑猜测:“咱闺女,该不会是尝到过甜头,每次从小胡那里拿信都有糖吃,所以才这么积极的吧?”
“那不可能。”
许承瑾死鸭子嘴硬,坚决不承认自己闺女是个小吃货。
她可是他贴心的小棉袄!
徐老三以为这又是一封哪个出版社来问女婿约稿的信,笑呵呵地说:“我女婿真有本事!人在家中坐,财从天上来!”
外人都以为他家二闺女之所以盖得起楼房,全靠她那十亩田地的产出。
殊不知,他们眼中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白斩鸡女婿,赚的比二闺女还要多,不显山不露水就能把四大间的二层楼房支棱起来。
就连徐茵也以为是约稿信,抱起闺女打算去自留地转转,让他安静看信,没想到许承瑾一目十行看完,对她们娘俩说:“姥爷的房子退还回来了,你们想去京城玩吗?有现成地方住了。”
那个害死他娘、又间接害死姥爷、姥姥的男人,终于落马了,包括他那一直讨好的大舅子,他和整个岳家瞬间从天堂掉入泥淖。
隐忍多年的大仇终于得报。
徐茵迎上他的视线,看到他眸底隐隐闪烁的泪光,把闺女往徐老三手里一塞:“爹,你带玉墩儿出去转转。”
“这不才刚转回来?”
“那就再转一遍。”
“……”
徐老三瞄了女儿、女婿一眼,纳闷道:“是不是出啥事了?”
“没事儿。”许承瑾看着徐茵笑着道,“让爹知道也没啥,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说着,他抱起闺女,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玩积木,跟丈人说起他家那些糟心事。
徐老三这才明白——女婿当年为啥选择倒插门。
“嘿呀!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等黑心肝的人?我当年还以为你爹娘过世了,无牵无挂才上咱家门的,想不到会是这样……你爹……嘿!这哪有半点当爹的样子啊!把他当男人都抬举他了!”
许承瑾听丈人义愤填膺地骂着自己那渣爹,心里不仅不难受,反而痛快得很。
“爹骂得对!这种人哪配当人!反正在我心里,我爹就只有您一个。”
徐老三感动地直想上前握住女婿的手:“女婿啊!我也就认你这个……”
“咳咳!”徐茵清清嗓子提醒他,“大姐夫待您可不薄!”
“也对!”徐老三回过神,“目前咱家的女婿都是好女婿!就是不知道你小妹将来会找个啥样的回来,要是找个坏到家的,我可没女婿姥爷那么好脾气!我定扛着扁担打上门去,打断他的腿都是轻的……”
徐茵和许承瑾对看一眼,无奈地笑了。
说开以后,徐老三牵着小孙女去自留地摘菜。
徐茵拥住男人,安慰他:“我知道你心里还是难过的,我不晓得该如何安慰你,但逝去的人,无法再回来,你有我们,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嗯。”许承瑾搂紧媳妇儿,将脸深深埋入她颈窝,“遇见你,真好……”
她让他相信这世上不止有黑暗与腌臜,还有光明和美好。
“这就好啦?不想有更好的吗?我还说等房子盖好,陪你回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