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老徐的下岗补偿金总共两万,弟弟开铺子做生意正好缺两万,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难道,兵子真的在骗她?
“不行,我要去问问兵子,我不信他连我都骗。”
一想到弟弟可能在骗她,马春芳坐不住了,摘下围裙,回里屋拿上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匆匆去客运站坐城乡巴士回娘家。
那厢,徐茵从家里出来,找到厂区门口的理发店。单间门面的小小理发店,这个点来理发的人倒是不少,徐茵又不想往返跑,干脆坐在角落排队等。
她双臂抱胸,倚靠在一把破旧的长沙发一角闭目养神,顺便梳理接收了但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的剧情。
上个小世界结束后,她再一次迎来二选一的任务抽奖。
之前没抽中的天灾囤货文依然坚挺地挂在抽奖仪上,但这次也依然没抽中它。
这次抽中的是年代种田文——一部以九十年代中期下岗潮、房改房为时代背景的年代文小说。
女主叫周娇,和原身是筒子楼的贴隔壁邻居,没下岗前,两家条件差不多——
父母都是铁矿厂的普通双职工,周娇跟原身同岁,今年初中毕业,下边都有一个七岁的弟弟。
下岗时,周娇的父亲周全才主动找厂领导表忠心:他不要这两万补偿金,相反愿意再借给厂里三万,只要让他们两口子继续在厂里上班。厂里要是同意的话,他再帮厂里留几个愿意贴钱保岗位的职工。
厂领导十分感动,答应跟他签了保岗协议。
在周父的游说下,陆续又有不少职工加入到这个掏钱保住铁饭碗的队伍中。但好景不长,时隔五年,铁矿厂终究因为该区域的铁矿挖空、不得不关闭。
周父因为当时跟厂里签了保岗协议,等同于拿五万块入股,最终领到了一笔二十万的遣散费。
周家有钱了,房改房时买下了筒子楼里朝向最好的一间房,并且还在闹市区盘了个铺面,两口子下海做起了生意。千禧年时,筒子楼这片拆迁,周家一个单间换了三套回迁房,一套自住,两套出租,光租金就够一家人吃穿不愁了。
周娇虽然和原身一样,初中毕业也没有再往上读,但她有主角的光环,在毕业那年的暑假救了个人,对方正是机械厂的厂长,给她在机械厂厂办安排了个岗位。
周娇一进去就成了厂花,得到很多男职工的追求,厂长儿子也因她收了痞调,而她却喜欢上了设计室里最有天赋却又沉默寡言的男主,用爱叩开了他的心扉。
在一起后才知道男主原来是港城某大佬婚前与白月光生的儿子,自小跟着母亲在内地生活,几年前母亲去世,他失去了方向,生活浑浑噩噩。直到被女主的爱唤醒,仿佛开了挂似地奋起,设计的产品屡获国际大奖,被名企高薪聘请。
同时,他生父那边给他留了一笔十分可观的遗产,但他选择留在内地,在女主家附近新开的楼盘买了一套楼王,男女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周娇的弟弟打小就乖巧懂事,上学后成绩优异,是个智商、颜值都在线的学霸,奖学金拿到手软。
周父周母每次提起这双儿女就眉开眼笑。
反观原身一家——
徐父是个耙耳朵,徐母是个扶弟魔,双职工十多年,家里不但没有存款,下岗时厂里补偿双职工的两万块还没捂热就被赌债高筑的娘家弟弟以盘门面做生意为由借走了,实际上为了翻本,被人怂恿去澳门赌博,结果输光了钱没脸回来跳海了。
徐姥姥伤心过头埋怨了徐母几句,说要不是她给的两万,儿子手里没本钱,就不会跑去澳门赌,也不会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徐母满腹委屈,这么多年她为娘家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却背上个“害死弟弟”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