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不知道这依云观的规矩么?”见木姑娘身旁还跟着一位雇来随侍的姑娘,二人更是马车直接坐到了山腰,上山的老百姓好心提醒起来。
“是啊姑娘,这依云观若是坐马车来,恐怕是要叫神仙觉得心不诚,到时候仙长们自然不会高兴,恐怕是要将姑娘轰出观去的。”
“姑娘,不如你在山脚下的客栈先住上一晚,到时候再来,也能显得诚心不是么?”
来求神拜仙的老百姓皆是希望日子过得更好,大多数皆是些心底善良的人,来求个安慰,或是希望子孙有福,便是王大仁那样的,也只能说是少数。
“可是,可是爹爹病的严重,我根本不及再等……”木姑娘的眸子黯淡了些许,若不是遇到了郦岚,恐怕自己现在当真是已经走投无路。
“这……姑娘,这也不是我们定下来的规矩。”
“姑娘,若是如此,姑娘倒不如上去看看,想来众仙长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老百姓们的善心纯朴当真不是山上那群歪门邪道比得了的,郦岚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这依云观所谓的规矩有何目的。
人困乏之时必然精神涣散,此时本就更容易随着外界的指引走,对刺激的反应还要慢上半拍,如此便是给了依云观众一个极好的机会,用那迷香害人。
“多谢大娘好意。”木姑娘拱了拱手,同两位好心的大娘道了别,同郦岚一道,继续往山上走。
木姑娘和郦岚做出一副远道而来的模样,路人自是不会对郦岚身上背着那鼓鼓囊囊的一包袱东西起疑,只当是谁家小姐当真娇气,鲜少来这等不方便的地方,·随时要人伺候些吃喝。
至于那包袱里到底是什么,郦岚和木姑娘心里清楚的紧——今儿个的身家性命可都寄托在这一包袱东西和郦岚的本事上了。
今日之事虽说是急不得,但是到底不能耗着,二人笃定了心思,便往山上继续走着,不理旁人如何。
复又行了百步左右,转过一处密林,从灌木丛里头冲出来个蓬头垢面之人。
“莫去,莫去,这依云观……”
来人胡须爬了满脸,衣衫破损大半,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大拟是都不成样子了,伤口纵横,一时间难辨其身份。若不是脱口而出的大郦话,倒是要叫人当做是哪里蹦出来的猴子。
“啊啊啊啊!千万莫去,我那苦命的孩儿啊!”从灌木丛里冲出来之后,这人便攀附着郦岚的脚,如何也不肯放人离开,“莫去,孩儿,那依云观可是个吃人的地方。”
这半年有余的调养,除却原身身上那解不了的邪气之外,被恶亲戚下的药,这些年身子上的亏空,数被郦岚补了回来,再加上这超凡脱俗的心境,到底是清秀的紧。
想来是郦岚现在的模样同这苦命人的孩儿有几分相像,这人恍惚间便把郦岚当做了自家女儿,“我的儿啊,你可莫去!”
“那依云观害人,你莫去,若是……”
依稀看出这老汉是四五十岁的模样,因着女儿被依云观害了去,现下里已经癫狂。
“姑娘,快躲那人远一点儿,是个疯癫的,到时候恐怕要伤到伱。”之前那两位好心的大娘这么会儿追了上来,看见被绊住的木姑娘和郦岚,忙是想要把二人护在身后。
“听说这人的儿子当年在山上,不知道怎么到了依云观一处隐蔽的地方,从上面跌了下来。”大娘们的消息来源总是齐得很,只是真实度还有待商榷。
大娘说起话来绘声绘色,咋呼的紧:“等到这当父亲的感觉不对劲,连忙过去找,孩子的尸身都叫那山里头的野兽给侵犯了。”
“再后来,这孩子他娘赶来了这依云观,听说仙长们没拦住,也跟着这孩子去了……没几日的功夫,妻子俱数不在,好好的一家就这么散了,也是个可怜人!”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