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漫不经心地晃了下手中的可乐:“猫还是狗?”
“猫呀。”
这还用说嘛,她现在还没养狗呢。
“猫的话,饿的时候喂它猫粮,渴的时候喂它牛奶,平时没事就多摸摸它的脑袋,揉揉它的肚皮。”
听起来还挺容易的。
“那狗呢?”
“狗不用。”沈妄说,“狗是那种即便你不爱它,它也会欺骗自己‘我的主人好爱我’的动物。”
“……”
林时兮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沈妄之前的那句“她骗我,不就证明了她爱我?她为什么不去骗别人,非要来骗我?她一定是太爱我了”。
唔,沈妄应该就是那种欺骗自己“我的主人好爱我”的修勾了。
想到这里,林时兮拿起筷子,忽然夹了块糖醋排骨给沈妄,一脸真诚道:“那你多吃点。”
沈妄一只手搭在茶几上,另一只手里晃着罐冰镇可乐,因为房间里的温度高,易拉罐上结了一层薄薄的水珠,少年捏着可乐罐的手指修长又骨感,指骨间绕着一点淡淡的水雾。
沈妄的指尖在可乐罐上轻点了两下,而后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哄小狗呢?”
小姑娘的想法完全不加掩饰,都写在了脸上,沈妄从她的表情里清楚读出了异常真诚的六个大字——
“我得对你好点。”
林时兮又拿起小叉子戳了块草莓,往前递了递,轻轻软软的语气:“哄你呢。”
沈妄轻“啧”一声,声音懒洋洋的:“我是小狗啊?”
林时兮眨了眨眼,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拖着点尾音问他道:“不想当小狗吗?”
“林时兮,要把话说准确点儿。”沈妄的手还在可乐上搭着,清瘦而稍显苍白的指尖轻点着易拉罐,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是猎犬。”
林时兮有点好笑,放下叉子问他:“有区别吗?”
那说到底,本质上还是狗狗呀。
沈妄思考片刻:“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那你还计较这个?”
“当然要计较,虽然没什么区别,但意义不同。”
“什么意义?”
林时兮都快被他绕晕了,不就是狗狗嘛,那说过来,说过去的,都是犬类。
有什么可计较的啊。
沈妄懒懒挑眉:“还记不记得我进学生会时填的那张报名表?”
林时兮仔细回想了一下。
说实话,当时学生会差不多收了有二百多张报名表,她得一张张地看过来,分给每一张报名表的时间都有限,基本上就是一目十行地扫完。
但沈妄的那张绝对是让她记忆最深刻的。
撇开那些什么种树、喂鸡的不谈,再撇开什么特种兵、突击队的也不谈,林时兮对他印象最深的是那句“走狗”。
她当时总觉得“走狗”这词怪怪的,暗示沈妄改一改,是不是填表的时候一不留神写错了。
结果他改完,好嘛,走狗变猎犬了。
那还是狗啊。
“说实话,其实我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你上面具体写了些什么了,因为我觉得你填的那些都是在胡说八道。”林时兮老老实实地说,“但我对你的‘走狗’和‘猎犬’记忆犹深。”
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沈妄眉尾稍扬,散漫地笑了:“走狗可以忘掉,猎犬得记着。”
“怎么?”
“我不是答应你了么。”
“?”
林时兮茫然,啊……?
答应什么了?
见她这个表情,沈妄“啧”了声,轻扯了下她的脸:“小姑娘怎么不记事啊?”
林时兮还是满脸茫然的神色。
等了会儿,沈妄见她好像是真想不起来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