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郑居中脸色变得难看,刘正龙就暗自得意,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塞翁得马焉知非祸。赵谌的命运如何,似乎和郑大人关系不是很大。因为郑贵妃貌似一直没有怀上,母因子贵这个后宫千年不变的定律,郑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你究竟想说什么,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你就不怕掉脑袋么?”郑居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有把用茶杯砸向刘正龙的冲动。在官场上向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君子,怎么会蹦出来这样一个恶霸,简直是搅屎棍不可理喻。
刘正龙脸皮也真够厚的,这个家伙自己给自己倒茶,他一边喝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现在告诉你为什么会出现皇太孙被贬的事情,并不仅仅是因为有人告黑状,这不是根本,而是犯了官家的忌惮。要知道官家春秋鼎盛,对皇权看得很重,绝对不会允许皇太子僭越,这个问题,郑大人应该看得比下官更加透彻。要不然的话,皇太孙还是个孩子怎么会让官家忌惮呢?如果不是太子这边某些事情引起了官家的忌惮,那么恽王赵楷也不会被推向前台,要知道这种事情在我朝是极其罕见的。不要忘记了,官家还要在位上待很多年,朝堂上的事情向来都是此消彼长,如果太子这边一直被官家忌惮的话,那后面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想郑大人不会猜不出来。”
这些话,其实郑居中早就想过,只是没有深入去研究,今天刘正龙挑开了这个话题,他就不得不重视起来。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天子门生,今天谈这些话,是代表官家,还是代表他自己呢?
如果代表官家,那就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即便是代表刘正龙自己,如果这个家伙把类似的腔调一直在官家面前提及,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或许,太子的位置不至于动摇,但是自己的位置就尴尬了,毕竟女儿郑观音只是侧妃,而且还是那种没有孕育的侧妃。一旦由于官家的忌惮受到打压,第一个被抛出来的一定是自己郑居中,这是毫无置疑的。
太子的前程至关重要,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郑家一定要居于高位,要不然的话,那真的是荣华富贵于我如浮云。郑居中更加看重女儿的地位,看重自己的位置,其次才是太子的前途。
当然了,如果郑观音是太子妃,那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郑居中终于镇定了下来,他喊道“来人哪,给刘大人上茶。”
上茶是一个态度,最起码表明了郑居中愿意听刘正龙继续说下去,他冷冷地说道“你这个天子门生是恽王的人,来到本官府上,难道就是聊这些没有头脑的话?”
“郑大人,你错了,下官是天子门生,是官家的人,这点你是清楚的。”刘正龙脸上露出了诡谲的笑容,这个家伙笑着说道“潜龙在渊,有时候太子蛰伏下去,比浮在水面上更安全。赵谌对于郑贵妃,郑大人来说可不是什么福星。二龙戏珠,谁前谁后,谁赢谁输,谁能说得清呢?没有郑贵妃诞下麟儿,那么赵谌的存在就是多余的。现在,对于郑大人来说,官家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么?”
貌似简单的几句话,解读起来却异常的复杂,这里面的是非曲直没有人说得清楚,但是郑居中却知道刘正龙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现在官家春秋鼎盛,太子和恽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根本不是下面人可以揣摩的,一句话官家圣心独裁,下面人一旦妄加揣摩,出现了逆龙鳞的事情,那绝对是毁灭性打击。
郑居中由于女儿的缘故,绝对会站台太子这边,可是现在应该是劝太子蛰伏下来,而不是怂恿太子去触怒官家。现在太子需要蛰伏,女儿郑观音需要诞下麟儿,至于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眼见说到了郑居中的心坎上,刘正龙也就不着急了,这个家伙不紧不慢地说道“下官初涉官场只是区区六品,还望郑大人今后多多提携。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