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毗金城廷尉狱之中,周富贵同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脸色惨白,身体消瘦了不少,身上的囚服许久都未换洗过了,发出一阵恶臭。
入狱前,周富贵基本上还算是丰神俊朗的,可在毗金城之中的这段日子,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折磨得面色枯黄、消瘦萎靡。
其实在毗金城廷尉狱之中,官差并未对周富贵用刑,原因就是周富贵迄今为止,仍是没有定罪,不但没有定罪,连一次堂都未过,没人审讯周富贵。周富贵自被羁入毗金城廷尉狱之后,整个大燕朝廷就似乎是将周富贵遗忘了...
不过虽未用刑,但数月暗无天日的日子,却是令周富贵是异常难熬,原因是不言而喻的,首先囚牢之中环境是是昏暗、潮湿、阴森、恐怖,就连空气中都带着一股霉味与腐臭。
其次就是睡觉,阴冷、潮湿的环境如何令人安睡?不过睡觉也还罢了,周富贵毕竟正值壮年,随便在哪里蜷缩成一团,就能对付一夜,还是勉强能够捱得过去的,可饭食却令周富贵痛苦异常,几乎都快坚持不住了。
狱中的饭食难以下咽,这也还罢了,吃下去以后,要么就是拉不出来,肚子里像灌了铅一般,要么就是一泻千里,如高山流水一般...
许久的牢狱生活,将周富贵折磨得够呛。
其实饭食、睡觉令周富贵痛苦异常,周富贵只想早早的被燕朝廷审决,早早的再次走上黄泉之路,可目前的情况却是周富贵求生不能,求死也不得。
除此之外而牢狱之中最令人感到痛苦折磨的便是寂寞、冷寂,几乎就无人与你说话,无人搭理你,身边也无任何书籍或其他消磨时间的东西,以打法漫漫无期的牢狱生活。不过这种情况最近得到了改观,不知是怎么回事,前几日有一名囚犯被迁到周富贵的隔壁牢房,使得周富贵终于有人说话了。
军营艰苦,但与目前所处环境相比,却如天堂一般。
其实毗金城最令人恐惧之处,简直是闻风丧胆的,乃是毗金城的水牢。水牢者,即有水注入的牢房,囚犯于水牢之中无法坐下休息,更无法睡觉,水中还有各种污秽之物与虫豸,不出几日,囚犯皮肤便会溃烂恶臭,一直烂到内脏,疼痛难忍直至死去。
若是周富贵被投入水牢,即便周富贵身强力壮,也坚持不了几日的,即便周富贵是个沙场悍将,也会被折磨得人非人,鬼非鬼的。
“我说周将军啊,你为何还不就食?”蓬头垢面的,周富贵的“狱友”,一边咬着如石头般,冰冷坚硬的杂粮饭,一边对周富贵说道:“人生三乐事,吃饭、睡觉、喝酒,这吃饭可是头等紧要之事啊,可马虎不得。哦,对了,人生乐事,还有女人,我说周将军啊,你可经枕席之乐邪?”
狱友说罢,还砸了砸嘴,露出了一口焦黄的,参差不齐的牙齿,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
有人与周富贵说话了,可这人却是个话痨,不过此时此刻的周富贵听他说话,如奉纶音,
“嘎嘣!”
“哎哟!好痛!”
狱友说着说着,便咬上了一个硬物,差点崩掉他不多的牙齿,不禁大声呼痛。
“哈哈...”周富贵见状不禁笑出了声,倚在牢房墙壁上,将饭碗捧在怀里笑道:“兄台,小心点罢,饿死鬼也比无牙鬼要好上许多。兄台,你问周某是否经枕席之乐,哎,实不相瞒,直到今日为止,周某尚不知女人香也!”
不知是怎么回事,狱友知道周富贵的姓名,甚至知道了他的经历,可周富贵对此人却是一无所知。
“咝...”狱友倒抽一口凉气,将一颗小石子从牙缝中拔出来之后笑道:“女人香?嗯,周将军此话说到紧要之处了,女人香啊,香喷喷的,思之回味无穷啊。”
“你在狱中多久了?好像你经历过枕席之乐似的...”周富贵斜睨了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