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与酒端进了屋内。
周富贵走进屋中,将木盘放在案几上后,便与其他三名侍卫按刀立在了屋内。
“都督...”屋内一名燕文官模样的中年人看了一眼周富贵后对呼衍晟说道:“边警之后,兵增数万,积兵之多,皆仰天子之食。然凛冬已至,大雪封路,粮草等运输极为艰难啊。”
“嗯,还能坚持多久?”呼衍晟闻言问道。
“不足三月。”中年文官为飞熊军中军禀司马范顾西,闻言答道。
“三月?至少需备足年余粮饷。”呼衍晟闻言皱眉道。
“大都督啊,朝廷拨付或附近州郡官府的粮饷,因大雪封路,运输极为艰难,就算运到了些,在路上也被消耗掉了大半...”范顾西愁眉苦脸的说道:“不如再行抄掠之事?”
所谓抄掠,也就是抢,劫掠敌方的粮草,甚至劫掠燕百姓的粮草、钱粮等。
“抄掠?”呼衍晟说罢,拿着空杯子看了周富贵一眼。
你大爷的,喝不死你...周富贵见状心中又是大骂一句后,恭恭敬敬的将呼衍晟面前的木杯倒满了酒。
周富贵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此时恨不得赶走呼衍晟,自己一边议事,一边大快朵颐...
呼衍晟喝了一大口酒后对范顾西说道:“抄掠哪里?抄掠北部蛮族吗?又能抄掠多少?非长久之计啊。”
“不如派兵抄掠贼寨如何?”范顾西闻言建议道:“向被不行,不如向南?”
“向南?抢百姓的?百姓日子过得已经是异常艰难了,又有几家有隔夜之粮?”呼衍晟闻言摇头道。
“大都督啊...”范顾西又道:“飞龙山、兰陵山等处的山贼最近闹得厉害,不如派兵平贼如何?他们定有不少粮草、财物的。”
周富贵听闻“飞龙山”三字,顿时就精神了,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他们谈论。
呼衍晟真的派兵攻打飞龙山,那么周富贵又当如何应对?
当时周富贵是被飞龙山的山贼掳上山的,可一来袁梅妤等人确实是自熊口救下了周富贵的性命;二来就是飞龙山山寨对周富贵着实不错,在飞龙山的几日,可以说周富贵这些日子过得最舒服的几日;最后就是,周富贵逃婚,不告而别,确实是对不住袁梅妤,对此,周富贵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歉意的。
若是呼衍晟同意派兵攻打飞龙山,那么自己是否想办法给他们报信?周富贵心中暗道。
可周富贵完全会错了意,呼衍晟闻言只是微笑摇头不语,其意已经很明了,那就是不打算派兵攻打飞龙山、兰陵山等处的山贼。
“大都督,北也不行,南也不行,下官可是无计可施了。”范顾西见状两手一摊道。
“嗯...”呼衍晟闻言沉吟片刻后说道:“不如行义租之事?”
那还不是抢吗?范顾西闻言心中嘀咕了一句后,点了点头。
所谓义租,也就是督输民户的租运,是强迫百姓交纳租税,充作军粮,其决不是出于百姓的自愿,只是比抄掠名称上要好听一些罢了。
周富贵不知义租二字为何意,脸上便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范司马,你去督办义租之事,立即去办吧,一定要在筹足军中一年所用。”呼衍晟对范顾西说道。
“大都督,何故如此性急?”范顾西闻言问道。
“边警连连,老夫不得不提前有所防备啊。”呼衍晟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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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富贵你过来一下。”范顾西走后,周富贵等侍从也打算走出屋子,呼衍晟却单独叫住了他。
其余三名侍从羡慕的看了周富贵一眼,便走出了屋子,带上了门。
“大都督,何事?”周富贵躬身问道,目光却落在了桌上的食物、美酒之上,肚子咕咕叫,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