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耳中,他立刻封锁消息,并且这件事提醒了他和亲之事宜早不宜迟,得立刻操办,让蜀禾赶紧嫁出去才能无后顾之忧。蜀禾本就柔弱,溺水以后更是虚乏,现在又听到这样的结果,更是不堪重负,当时便病倒了。
“魔帝竟如此无情,”江南愤愤不平道,“大公主已然重病,他竟然还想着魔族的利益,而置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于不顾?!”
“慎言,这里可是东宫。”白隐淡然提醒他,“帝王都是如此,从天帝哪里你还没看清么?”
和亲的日期很快确定下来,使臣携文书通知妖族,两边开始同时准备。
“恭喜陛下。”陈芮弓着腰满面笑容地向令狐幽奉承道。
令狐幽合了公文,满意地说:“你自然要恭喜,恭喜朕不仅有了魔族作为后援,还能抱得美人归。”
伸了伸懒腰,注意到天色已晚,于是问:“拓拔仲卿可又来过?”
“拓拔大人自回朝那日求见一次外,再也不曾来过。”
“他是个聪明人,何时都会审时度势。”
拓拔仲卿是知道此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才放弃了跟令狐幽争辩的念头。说实话,在离开天庭得知妖皇反悔的消息时,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不明白他的陛下为何出尔反尔,紧接着便觉得自己在天庭的努力因他一句话便付诸东流,内心很愤懑。不过后来在返程的路上仔细思考了一下,又觉得令狐幽的行为没毛病,毕竟依靠魔族要比依靠天庭更稳当些。等回到妖界时,他已经把一切都想通了,令狐幽的想法他已尽数悟透,而且在他回朝第一时间求见令狐幽而不得之时,他便晓得此事完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令狐幽完美发挥了身为独裁者的绝对优势,拓拔仲卿能做的只有像往常一样继续服从。
与天庭和亲时动用了奕青,而此次与妖族和亲,魔帝却剑走偏锋地选择霍九离来操办此事。明眼人都看得清楚,他是想借着这件事让霍九离重新回朝,当事人的聪明脑壳也不是白盖的,自然也明白魔帝的意思,当时便以“多年不涉政,记不清繁琐礼仪”为由婉拒了魔帝的好意。然而魔帝见招拆招,死活不松口,几个回合之后,霍九离只好被迫接受了这个任务。
说回霍长风那边,本来妖族将目光转向天庭之后,淳于东乡和霍长风以为事情便就此告一段落了,谁知魔帝留了一手,这一手直接刺激得淳于不顾众人阻拦跑到魔帝跟前质问,结果被魔帝一顿痛批,下旨让她回府反省自身,短时间内不必来上朝了——可谁知道这个“短时间”指的是多久呢?
淳于怒气冲冲出门,恨意盎然地回来,如同泄了气的河豚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怒气无处发泄,便把厅堂里的桌子椅子一干物品砸得稀巴烂,侍从们吓得退避三舍,直到她发泄完怒火也不敢进屋收拾。
霍长风拦她不住,只能干看着她去魔帝跟前吃哑巴亏,然后回来安慰她。说起来也是,自从遇到淳于,霍长风那“吵不过就打”的暴脾气竟收敛了大半,现在对人都是“吵不过就认错”,连奕青都说他脾气变好了。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都是年复一年哄淳于东乡哄出来的。淳于和他都是暴脾气,两人有矛盾时若哪个都不让步,那日子还如何过呀?
因此淳于被幽闭府中期间,霍长风也以“长年辛劳,不堪重负”为由,向魔帝告了长假,每天蛰居在丞相府陪伴淳于。正是有了他的陪伴,淳于东乡才能暂时安分守己,否则以她的性子不排除会做出些吓人的行为。
宫里说是让蜀禾安心修养,却让她越养越病,白隐每隔两天便以进宫向帝后请安为命亲自询问她的身体状况,然后回来说给奕青。奕青这几日状态也不是很好,蜀禾的那些话深深刺痛了他,激起了他内心深处一些痛苦的地方,这让他不愿面对蜀禾,生怕她再说出杀人诛心的话。但两人到底是兄妹,骨肉相连的亲情怎能不在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