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夏青遥一声低呼,浑身都紧绷起来,指缝里细如牛毛的银针已经蓄势待发。
“嘘,别出声!”
听见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夏青遥动作一顿,抬眸看去,见面前是个身穿宝相纹锦袍的青年。
这人中等身量,面若银盘,五官柔和,眼神明亮,一脸福相配上他华丽的打扮,一个名字在脑海里呼之欲出。
苏柏聿,镇远侯苏吟秋与发妻的嫡子,她同父异母的兄长。
夏青遥心里虽明白,可面上却装作疑惑:“这位公子,你是何人?”
流萤也戒备地浑身紧绷,小姐让她用的那种画圈的小纸包已经用完了,她不由抱紧了行医箱,就打算看着眼前这人行为不轨时往他脑袋上招呼。
苏柏聿却是微笑,这一笑双眼就弯成了月牙,显得那张脸更加亲和讨喜了。
“哎,姑娘可别误会,我是帮你的忙,冒昧多问一句,你可是给宸王妃治病的那位夏青遥夏姑娘?”
夏青遥疑惑不减,颔首道:“是我。”
“还真的是,原来能给宸王妃瞧病的医女竟是这般年轻貌美的姑娘家。”苏柏聿嘿嘿一笑。
“是这里!”
“没错,我就是看着那小贱人往这跑的,人怎么没了?”
……
正当这时,追兵已到门外,粗犷的男声隔着一道门传来,震得人心肝发颤。
流萤已是抱着药箱转了个身严阵以待了,夏青遥则屏息凝神,镇定地放缓了呼吸。
苏柏聿这时拉了下夏青遥的袖子,指了指里间。
夏青遥立即明白过来,带着流萤快步跑进了内室,还关上了内外之间的格栅门。
流萤压低声音:“小姐,这人还没回答您他是何人,万一他有歪心思怎么办?”
夏青遥抿唇,一面轻手轻脚打开行医箱,从里头拿出一些小纸包,一面低声安抚流萤:“外头那些人是要我命的,眼前这人是意图不明的,两害相较取其轻,他若是意图不轨,大不了就收拾了他。”
说话间,轻轻把行医箱盖上了。
流萤听得连连点头,看着夏青遥的眼神变得亮晶晶的,以前在王府,她只觉得夏小姐为人深不可测,可终究少了一些魄力。
今日跟在她身边,看她一扬手就让一群“追兵”失去了逞凶的能力,现在又展现出如此杀伐果决的气魄,流萤心里就越发的崇拜了。
她回头得回禀世子爷,夏小姐可不是一般的闺秀,他可得忌惮她那出神入化的用毒功夫才行。
正沉思时,外间传来“吱嘎”一声,随即是苏柏聿不耐烦的呵斥生:“吵什么呢,饶了爷休息!”
“世子爷?哎呦,是府里进了个女贼,夫人命我们正抓呢,刚瞧着她往这边跑,就追到这儿来了,世子爷可千万莫怪。”
“女贼?”苏柏聿声音不耐,“没看见,你们往别处出去,别在这吵闹。”
说着就咣当关了门。
门外的人到底不敢造次,很快就走了。
夏青遥则是悄声打开内外之间的格扇,询问地看向苏柏聿,故作惊讶问:“世子?”
“哦,镇远侯是我父亲。”苏柏聿挺了挺胸,但因他那太过和善的面相,根本瞧不出几分气势。
“原来是镇远侯世子,刚才当真失礼了,多亏世子相救。”夏青遥行礼。
“只是小女子不明白,您为何要出手?镇远侯夫人对着我喊打喊杀的,您却救我,让我不明白了。”
苏柏聿闻言,圆脸上笑容淡了几分,唇角微抿,不答反道:“你大概不知道,今日夫人为何会难为你吧?”
见苏柏聿不愿回答,夏青遥也不追问,配合道:“难道世子知道?”
“我还真知道。”苏柏聿看了看外头,低声道,“苏柏至,哦,就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