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截人的手指,司徒九月若无其事的弯腰捡起那根手指,皱眉看了看,道:“女人的手指,你认识?”
姜梨强忍惊悸,看向那截手指,的确是女人的小手指,她乍看之下惊呆了,喃喃道:“是海棠的手指……”
海棠的小指上竖着长了三粒红色小痣,当年因为此事,薛芳菲还笑称她十分特别。而这根血淋淋的手指上,仍旧是一模一样的位置,姜梨不可能认错。
她定了定神,展开信来看,一目十行的看完,将信纸交给了司徒九月。
信上说,让姜梨今夜自己想办法出城去,出城后往城东行二十里,有个村落,村落门口会有人来接应她。倘若姜梨不去,天亮一早就会得到海棠的尸体,第二日就是薛昭的尸体,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人都杀完。姜梨也绝不要想报官或者是带人去出城的地方抓人,燕京城里有眼线,倘若姜梨带人去,叶家五口人的性命,顷刻之间就能从世上消失。
那信上的字也是血淋淋的,像是用人的鲜血书写,透着信上的字也能看出写信之人的疯狂。
司徒九月看完信,恨声道:“混账!”
姜梨看着放在桌上的那截手指,晃得她眼睛疼。这是给姜梨出了难题,倘若出城,她势必会成为对方威胁姬蘅的筹码,倘若不出城,对方丧心病狂,只会把愤怒发泄在叶家人身上。
她咬了咬牙:“我出城去!”
“姜梨!”司徒九月低声道:“这是对方的诡计。”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九月,难道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薛昭死去?”
司徒九月语塞,对方砍下海棠的手指,就是警告。她们相信,如果姜梨没有按照信上说的做,对方绝对会杀人灭口。
“说到底,他们也是被我牵连的。”姜梨回答,“我先想办法,用自己换他们出来,如果他们要用我来胁迫姬蘅,你告诉姬蘅不必管我,按他计划行事。”
“如果他们抓到你,没有放了叶家人怎么办?”
“我在嘴里藏着蜡丸,如果他们做不到,我就咬破蜡丸自尽,要威胁姬蘅,他们得得到一个活着的我,死了的我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点燃姬蘅的怒火。他们能用叶家胁迫我,我也能用自己胁迫他们放了叶家人。”
司徒九月想了想:“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姜梨道:“九月……”
“别忘了,旁人唤我毒姬,可不是唤着好玩。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倘若能全身而退,既救到叶家人也不至于搭上你,岂不是很好?”
她神情坚决,姜梨看了她许久,才点了点头,道:“好吧。可若是有危险,你记得先逃,那些人要留着我的性命,却不一定会对你手软。”她想,出城这件事,今夜若是没有司徒九月帮忙,可能也玩不成。对方叫她不要报官,也不要带人,可只带司徒九月一个女子,应当不算是错。
司徒九月从身上掏出几瓶药,还有一些藏在手指间的暗器,姜梨要的蜡丸。她仔仔细细教了姜梨使用的办法,这才作罢。
姜梨走的时候,让司徒九月把白雪和桐儿也迷晕了,迷药要明日下午才能醒来。否则若是姜家人发现自己不见,只怕要责怪两个丫鬟。姜梨将两个丫鬟迷晕,也省得她们被迁怒。
令姜梨意外的是,她本以为司徒九月没有武功,要出姜家只怕要大费周折,毕竟不是赵轲。但没想到,司徒九月竟然比赵轲出去的还有顺利,因她直接把守门的人全都给迷晕了。姜梨从后门出去的时候,时间还不到一柱香的时刻。
她忽然觉得“毒姬”这个名声似乎也不错了。
司徒九月偷了一辆马车,二人便上马车出行。她又给姜梨带上了一张面具,面具薄薄的,与人的脸贴合的极好,再照镜子时,姜梨便成了一个容貌普通的妇人,还有点咳嗽。
司徒九月赶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