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莫皓宁拱了拱手,「皇祖母身边伺候的女官,父王可记得都是谁?」
莫钧宸手中的朱砂笔停了,他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莫皓宁:「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见莫皓宁神情紧张,不像是随口胡闹,莫钧宸不由得将笔悬于笔架,细细想着,「冷梅,和……」莫钧宸有些支支吾吾拿不准了,脑海中明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几乎与冷梅同进同出,可莫钧宸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模样,想不起她的名字。
「寒菊。」莫皓宁轻声道。
「对!寒菊!」莫皓宁的话音刚落,莫钧宸脑海中的那个人影瞬间清晰起来,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甚至连日常说话的语气,都清清楚楚浮现在莫钧宸的脑海中。
「父王刚才是不是差点儿遗忘了寒菊?」莫皓宁见莫钧宸神色不对,不由得轻声问道。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莫钧宸晃了晃脑袋,舒展了一下身体。刚才的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只觉得突然间好累好累,就像突然间被人逼着记住了很多东西一样,他困极了,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既然父王累了,儿子就告退了。」莫皓宁虽还有满腔的困惑,但他却不能再赖着不走了。不仅仅因为莫钧宸要休息,更重要的是,他要去见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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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是说,一幅画,把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吸了进去,然后大家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了?」莫皓宁最终还是以两份牛乳绿豆冰沙和一份枣花酥为诱饵,敲开了乔汐雅的院门,但也只能坐在院中石桌旁说话。
乔汐雅低头吃着冰沙,听着耳边莫皓宁和春菱叽叽喳喳,心里迅速回想着曾经看过的古籍。可无论她怎么回忆,都没有关于有这种画的印象。
「或许可以去问问东郊碧落斋的主人云止水。只是……」乔汐雅的神情有些没落。
「谁?」乔汐雅突然出声儿,把正在跟春菱描述那颗珍珠的莫皓宁吓了一跳。
「大宁画圣,云止水。」乔汐雅将冰沙碗推开,拈起一块枣花酥咬了一口。
「云止水?」莫皓宁皱了皱眉毛,「我听说过这个人,据说他性子古怪的很。」
「若是想弄清楚,或许只有去找他。」乔汐雅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认真的注视着莫皓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