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泥带水,人人被当作牵线傀儡。”
邓太阿重重冷哼一声,“吴家剑冢葬剑十数万,邓太阿出一剑不取,至今尚未有过一把佩剑。”
一向与世无争的澹台平静全无退缩,破天荒与人争锋相对,问道:“怎么,威胁我?”
邓太阿豪迈大笑,“你也配?”
澹台平静胸脯起伏不定,显然怒气不小,但她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紫金莲花绽放的雷池渐渐枯萎,破格晋升坐照境界的雪白巨蟒没了支撑,气息涣散,濒临死地,跟徐凤年对视一眼后便缓缓闭上眼眸。
腋下夹刀而立的徐凤年背靠着巨蟒脑袋,盯住身前那颗等人高的真龙头颅,“还装死?有点真龙该有的气象好不好?”
那颗龙头原本呈现死寂气息的黄金眼眸依旧没有生气,但是听到徐凤年的话语后,两根龙须悠游晃动。
徐凤年见它终于懒得藏拙示弱,视线稍稍往上偏移,看着并无一物的空中,一语道破天机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在等北莽西京练气士以百余条性命作为代价,帮你‘点睛’再生吧?”
真龙双眼毫无生气,但两根龙须如风中双莲曼妙摇曳,带动空中浮现一阵阵玄妙纹理。
徐凤年笑道:“你我谁生谁死,也就那么回事,反正都有那么一位练气士可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等你入神,她就可以拿出月井天镜将你降伏镇压,你甘心吗?”
龙须摇动,涟漪起而声响动,借天地之口庄严出声。
充满了讥讽鄙夷的意味。
“蝼蚁!”
徐凤年闻声后心脏如擂重鼓,胸口衣衫顿时被扯出裂缝,但神情怡然,甚至还有心情抬起手臂,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笑道:“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这个道理我当然听过,你这些应运而生的真龙也好,头顶那群久居高位最喜好讲规矩的天人也罢,看待世间,都是如同在看井底之蛙,世人的生死福祸,皆是操之于你们手中鱼竿,再以长生二字的鱼饵诱之,美其名曰天理循环,法网恢恢。”
说到这里,还擦着脸的徐凤年没有完全放下手臂,那把出鞘凉刀便斜挂在腋下,从刀尖滑落一滴具体境真龙的鲜血,挑动眉头,瞥向天空,嘴角扯动,“我打架一向不是太喜欢动嘴皮子,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你我心知肚明,你在等,我也得慢慢恢复。跟王仙芝死战后,高树露赠予我的天人体魄坏去大半,气机外泄不止,但是没有去修复体魄,而是前往武当山采取秘术,一心致力于完善体内的那座池塘,不惜在武道上瘸着走路……”
徐凤年歪过头狠狠吐出一口鲜血。世人习惯以痛彻骨髓或者痛彻心扉来形容一个人的疼痛至极,但是像徐凤年这种体内气机粉碎由内及外的疼感,更加夸张,就像是一个不曾习武的普通人,被一柄小锤子一寸寸敲碎捣烂肌肤骨骼,外加被细针不断挑弄筋脉,但是头脑却偏偏时时时刻保持着清晰的思路。
徐凤年脸色有些狰狞,“真是痛啊,经历好几次了也没能习惯。当年端孛尔回回的那支雷矛,比起来跟挠痒痒差不多。”
说话间,那口即将落地的鲜血竟是化作一尾形似赤色蛟蛇的灵物,窜回徐凤年身上,渗入肌肤转瞬即逝。
只见徐凤年袒露的肌肤处处可见红丝扶摇如蛇吐信。
恢复了一些气力的徐凤年将沾满真龙血液的北凉刀握紧递出,抹在雪白巨蟒的额头上。
两缕龙须剧烈晃动,好似在震怒。
徐凤年长呼出一口气,轻声道:“黄蛮儿,再撑一下。”
一抹璀璨白光始于西京,从北莽飞冲入流州。
细看之下,其实是两条流华交缠扭曲在一起,如双龙逐珠。
徐凤年竭力挺直腰杆,露出郑重其事的罕见神色,左手握刀,右手张开,提起凉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