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春满心的忧郁,自己亲自跑到了祁县,结果还是被杀了一个辅国公,堂堂一个公爵被杀,那是好玩的?可是又发作不得,人家是奉了旨的,到哪里都说得嘴,这下玩笑开大了,回去见了荣禄和太后怎么交代?庄虎臣再三再四的请,这酒也喝不下去,一拱手算是道别,带着这几百人悻悻而去。他们一出了俘虏营,大营里的兵就开始哄堂大笑。外面的人听了真切,恨的咬牙却又羞臊满脸。
赵驭德却是一脸的阴沉,看着嘴角还挂着讥讽笑容的庄虎臣,把他拉到一边轻声道:“少爷,你这祸闯的大了,杀了一个公爵,还打了这么多的皇亲国戚,你就是再大的功劳,怕也难过了这一关啊?人家关起门吵翻了天,和太后、皇上也还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何苦呢?”
庄虎臣平静的道:“你放心吧,这样的狗东西,杀一百个也就杀了!”
杨士琦也凑了过来道:“大人,杀了载澜倒不值得什么,不过今天把小醇王和振贝勒可得罪的不浅啊!这怕是要惹祸遭灾的!”
庄虎臣笑道:“我的好哥哥,我的大叔,你们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我惹祸的事情多了,那刚简安不还是刚毅的亲侄子吗?我杀不也杀了?谁又能把我如何?”
赵驭德无奈的摇头,又指着杨士琦道:“你啊,你啊,少爷年轻,你应该是个晓事的!杀了个国公,你居然说杀了不值得什么?”
庄虎臣和杨士琦相视一笑,赵驭德被他俩给笑迷糊了,问道:“你们俩搞什么鬼?”
杨士琦也不答话,还是看着庄虎臣道:“这眼下得罪了醇王,他可是要当太上皇的主,纷卿兄有什么办法应付?眼下看,倒还不妨事,长远来说,得罪了他,怕是不妙啊!”
庄虎臣指着那群兴奋的中、外记者道:“杏城兄,你看见没有,摆平醇王和振贝勒就着落在他们身上了。哼,那群废物,打了他们,还得让他们说声谢谢!”
杨士琦和赵驭德看了看那群摆弄着照相机的记者,这下俩人都有点犯迷糊了。
过不多时,所有人都明白了,庄虎臣感情还是老一套,拿银子说话,谁让他钱多呢?几十个记者,中国的、法兰西、英吉利、西班牙、美利坚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语言,庄虎臣找了个既懂法语又懂中文的美国记者当了翻译。这时候,欧洲人要是不会说法语,那肯定就是乡下刚进城的,而美国也不是后世那个世界警察,在欧洲人眼里,都还是些不开化,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就连美国的上层人士和知识阶级,不会说法语或者是西班牙语,那都没脸在社交场合混。
庄虎臣搬来了几大箱子的银子,又一手拟了好几份电报稿,有直接发给荣禄的,有发给汤竟轩和寿元转交庆王的,还有一份是给这些记者们的。这场热闹着实不浅,这些洋的土的记者,先是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然后看见箱子盖打开,雪花台州足纹上那洁白的银霜,光闪闪得晃的人头晕。看见银子,那自然什么都好讲了,接着就是讨价还价了,最后结果肯定是各取所需,弹冠相庆。然后开始记者开始有秩序的排队,领封口费了。
这些记者忙着领银子,照相机都扔到院子外面,陈铁蛋和两个亲兵悄无声息的搬过了三架。照相机这些坏小子都会使,这都是跟着大格格容龄学的,现在派上了用场。正在有的记者已经领了银子出门,其他的在走廊排队的时候,几架照相机同时闪光了。记者们吓了一跳。庄虎臣一看,也哈哈笑着出了门,把这些记者都召集到院子里,拱手道:“各位记者朋友,兄弟知道各位都是有职业道德的,既然领了本大人的银子,今天的事情必定会按照兄弟交代的写!但是这个银子不是兄弟的,是祁县这些商人出的,他们这些商人拿钱出来当然要留个凭据,没办法啊,人家出了钱,不能白出,兄弟也没办法,各位谅解!”
当翻译的美国记者也是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