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男人胸口高就行了,让人抬头看你们,累得慌!这些存银子、拆款的客商是钱庄的衣食父母,没有他们,这钱庄就是空壳子,怠慢不得。”
胖伙计忙道:“今天收了生意,就找人来改。”
庄虎臣抱拳拱手,然后三人走进后堂。
这些存银子的百姓都是一脸的兴奋,压低声音交头接耳道:“这大人真年轻啊,生的也好,比戏台子上的赵云的扮相还俊些。”
“是啊,不光长的好,本事也大啊!”
“这大人好生的和气啊!这么大个钦差,一点架子都没有,比咱们乡下的地保都好说话。”
“你瞎比什么啊?钦差大人是武曲星君下凡,你拿那些个污糟人来打比方,小心菩萨降罪。”
一群人嘀嘀咕咕,但都是打心眼里往外的高兴,见到这么大的人物,又对自己如此客气,值得回家去说嘴了。钱庄的伙计此刻也是格外的客气,脸上挂着笑,见到岁数大点的排队,还专门有人给送了马扎子。
庄虎臣走进了内堂,里面好大个院子空荡荡的。前些日子好几十人挤在这里,连内外之防也不顾了,现在人都到了娘子关,就剩下楚颦儿和冰儿两个人。贾大掌柜说了几次要再安排些丫鬟、仆役来伺候。但是楚颦儿的爹是穷御使出身,性子刚强,要面子不要里子的人,本来就没什么钱,他死了以后,楚颦儿和冰儿就靠典当过日子,节俭惯了,又是个不喜欢热闹的,就给回绝了。
庄虎臣看着整洁而又空旷的院子,心里也是有些歉疚,这些日子把她俩给忘的叫个干净。连做梦的时候都没想起过自己有个半拉子媳妇儿,容龄倒是经常记挂的,不过想她的主要原因还是考虑她在北京事情办的如何。自己现在好象权利大了,想的东西多了,对女人似乎淡了许多。当年自己上学的时候,壮着胆子给那个漂亮而诱惑的历史老师送了封信,还专门给叠成了仙鹤的样子,结果一整天都没看到那个女老师有什么反应,到了放学的时候,看见她钻进一辆别克里,和一个胖忽忽的中年男人腻歪,还不忘记回过头,白了自己一眼。弄的庄虎臣郁闷了一个学期。那时候,可是觉得自己有当情圣的潜质的。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屋子里传来轻轻的歌声,唱的居然是那首《送别》,声音很小,似有若无,到了后面,越来越慢,有些不成了曲调,仔细听来,仿佛有了轻轻的抽泣声。先是一个人抽泣,逐渐变成了二重奏。
庄虎臣心里有点不舒服了,自己是有点过分了,要是在二十一世纪,敢把女朋友一个人扔到一边不管,那轻则一天二十四个电话,又是哭又是骂,不把自己搞神经就算客气了。这还是好的,要是换了个轻浮点的女孩,那还不是和尚拖木头作出事(寺)来?绿帽子成箱的搬来。可这个时代的女人只能是在屋子里轻声哭泣,守着这几间空房子,也着实是太可怜了。
庄虎臣故意大声的咳嗽了一下,然后叫道:“颦儿,我回来了。”
屋子里的哭声立刻就止住了,先是冰儿飞也似的冲了出来,看见庄虎臣兴奋的眼睛放光,旋即又板了脸,冷冷的道了声:“姑爷,你回来了?”
庄虎臣笑道:“是啊,回来看看你们。”然后把手里的一个小包递给了她道:“这个是你们买的上海出的花洋布,天要冷了,做件衣服吧。”
冰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问道:“这是给小姐买的吧?”
庄虎臣笑道:“给你们俩的,你们都有。”
冰儿脸上一红,又高兴起来,快步走回屋里,还边走边叫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