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算有一天庄虎臣起了贰心,想造反的时候,也号召不起天下汉人支持,当年吴三桂不就是个例子?大清朝自然还是正朔,自己那个没出世的外孙皇帝位置自然是稳稳的。
杨士琦把荣禄的心思都被猜透了,最后他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大人,方今之时,外臣只有手握重兵才是自保之道,大人只有先求自保,才有进取之阶,以大人之才,年时间必能训出数万雄师,凭此实力,纵横天下四百军州谁能阻抗?若大人去议和,必为天下诟病,李中堂不敢行大举,一则性格使然,再则甲午年之败是其二,可最让李中堂担忧的就是《马关条约》!李中堂在日本被人打了一枪,可李二先生是汉奸之说还是弄的天下皆知,哼,一个戏子杨三晓得什么?必然是后面有人唆使`````````若大人去议和,地不割尚有可能,但是不赔款怕是不成,到那时候,汉奸之名必起,大人声誉必然被玷污,将来若天下有变,怕是大人举大事难成``````````”
庄虎臣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对自己来说,把议和这个差使想办法推掉倒不是什么难事,反正洋人邀请去议和的是李鸿章,又不是自己。然后立刻去甘肃上任,凭借西帮财力作为保障,加上自己的手段,年训练出个几万精锐怕是不难,只要把军队训练到“中国军团”这个水平,三、两万人自然就可以把满清朝廷的百万大军扫干净!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的,留着那些汉奸做什么?都杀了不是更爽利?这些人如果能收归己用,就是好几十个下级军官的坯子!而且是最好的新兵教练,比洋教官强多了,起码不需要翻译来沟通。
有钱有兵,自然大事可期,但是一切的谋划都必须有民众的支持,“民心向背”这个最简单的道理,自己是非常清楚的,就算满清再腐败,再被天下唾弃,可又有几个人肯跟着汉奸造反?
庄虎臣想明白所有的事情,苦笑了一下,然后下了决心:“杏城兄,我听说过林则徐的一句话‘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我虽然不敢比肩先贤,但是我也不能眼看着国家被洋人瓜分,兄台的意思,我全都明白,你就不必再劝我了。”
杨士琦跺脚叹道:“大人是痴人啊!怕是大人有林文忠公之祸,而无他之清名啊!大人现在人人皆称为英雄,何必趟议和这混水以自污呢?”
庄虎臣淡然的笑道:“杏城兄说的对,我就是个痴人罢了。”随即又想了来些事情,又道:“我为兄写了个请功的专折,兄台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没有,杏城兄本来就有个道员的身份,加上这次的功劳,放个实缺的道台不难,我让赵叔给你开了张五万两的票子,你带在身上,到西安再打点一下。你是聪明人,就别跟我这痴人胡闹了,指省个好地方,上任去吧。”说罢,打开西洋式样的三斗橱的抽屉,取出一张保举的折片。
杨士琦死死的盯着庄虎臣,好象不认识他一样,过了半天,庄重的正了正衣冠,恭敬的一揖到地。庄虎臣被他的举动弄蒙了,急忙扶起他道:“杏城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士琦长叹一声,把那张保举他的折子撕了个粉碎道:“罢、罢、罢!大人心怀天下万民,不惜自损声名,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苦笑了一下又道:“我这个聪明人就陪你这个痴人傻一回吧!让我们这两个傻子和痴人去北京走一遭吧!”
庄虎臣和杨士琦相对互相看了许久,两个人的眼窝都有些热了,庄虎臣沉默了半天,在屋子里背着手边踱步边缓缓吟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杨士琦红了眼圈接道:“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当最后俩人齐声道:“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