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听庄虎臣把发生在上海的事情讲了一遍,心里暗暗叫苦。庄虎臣的话本着七分真三分假的原则,凡是载振亲身经历过的事情都是真的,至于他离开上海后发生的事情那就有真有假了。
本来载振替庆王和那桐出面卖官鬻爵的事情,早就是官场上的公开秘密了。但是庆王位高权重,又是老佛爷最亲信的人,这个放在清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人也想卖,问题是你得有那个本事。但是经过庄虎臣的嘴事情就变了,卖官的事情本来是小事,不过量变的结果是引起质变,大规模的卖官就有控制朝局,结党营私的嫌疑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 安卓苹果均可。
营私不算大事情,但是结党就会引起老佛爷的忌惮。现在朝廷里对南方各省督抚已经失去了控制力,政令不过长江,如果北方再有庆王一党,那么老佛爷就要被架空了,这个是慈禧绝对不能容忍的,如果让她心里犯了猜疑,轻的也是罢官。
庆王是当了几十年的闲散宗室的,穷的靠典卖家产过日子,要不是写的一笔好字,靠着给慈禧的娘家兄弟桂祥写家信得了老佛爷的意,这才袭了王爵,又一步步升官到总理王大臣。穷过的人是最怕穷的,看别人白眼的滋味那是着实的不好受。庆王也是慌了神,拉住庄虎臣的袖子道:“纷卿啊,贤弟!咱们老哥俩可不少一般的情分!上次那个畜生在山西惹祸,差点就连累了皇上和太后,要不是你老弟手段高明,怕是哥哥全家都要上了菜市口,这次你不能看着哥哥遭难吧?”
庆王原本就是个胆小的人,做总理王大臣的时候就是万事不当家,弄的洋人看他就讨厌,以为他是故意摆架子,其实洋人哪知道他那是避祸自保的手段。
庄虎臣故意装做很为难的样子道:“这个怕是难办,王爷您是知道的,这些洋人报馆都在租界里面,咱们大清的王法也管不到他们,他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怕是不好办啊!”
“我家那个畜生,贤弟你是晓得的,他虽然混账但是也就是喜欢喝酒胡闹,但是给他个天作胆也不敢公开买卖官爵!官爵是朝廷的重器,岂能是臣子可以随意买卖的吗?”庆王说的一脸真诚。
庄虎臣心里暗笑,你们家都把乌纱帽当萝卜、白菜了,几级几品什么、官缺的肥瘦早就明码实价了,自己还花钱给杨士琦买过官,但是这些东西也不便说破,也是点了点头,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王爷说的是,贝勒是个最规矩的人,哪里会做这些事,可是下官清楚贝勒和王爷的为人,洋人不清楚啊,下官信,洋人怕是不信啊!”
庆王咬了咬牙道:“纷卿啊,你和洋人打交道是最有办法的,你看看是不是能花几个银子让洋人不要胡说。”
庆王是个把钱栓在肋巴骨上的人,肯说花钱也是不容易了。
庄虎臣苦着脸道:“王爷什么时候听说过洋人的报馆是拿银子能填平的?”
大清朝的官对洋人的报纸都是惧怕三分,杨乃武和小白菜的案子就是被报纸给翻出来的,一百多的官员杀头的杀头、充军的充军,摘了顶子都算是轻的,可是偏偏又没人晓得如何和报馆沟通。别说庆王了,就连李鸿章对洋人记者都是客气的要命。李鸿章平时对洋人的公使和领事傲慢无礼,但是对记者那是客气的很,只要是求见的一般都要亲自接见,而且又是安排饭局又是安排酒会,礼数周到的很。朝廷的大佬从这些得出了个结论,洋人记者比洋人的官要可怕的多。
庆王见庄虎臣犯难,也是心里如同压了块石头,转眼就换了怒容道:“都是那个段芝贵这个狗贼,没来由的挑唆载振去什么上海,这个狗东西想升官却害了本王的一世清名。”
庄虎臣急忙附和道:“王爷说的是啊,这个段芝贵顶不是个东西,他想巴结贝勒,结果贝勒正直,不受他这个虚人情,没有收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