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罗维奇笑道:“小保尔,你还是太年轻了,以伯爵的智慧,难道看不出来这些鞑靼人是没用的吗?”
保尔疑惑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一定要依靠他们呢?”
彼得罗维奇苦笑道:“这个就是伯爵最为难的地方了,伯爵说过,俄罗斯是没有外交的国家,虽然伯爵是比喻的说法,但是却很有代表性,俄国在欧洲几乎没有朋友,法国和我们的同盟非常的脆弱,而彼得堡充满了亲德国的家伙,德国在克里木战争的时候,就曾经怂恿过俄罗斯帝国进攻土耳其,但是在我们和英国、法国血战的时候,德国却没有任何的帮助,伯爵说的对,俄罗斯的生存是建立在军事强大的基础上的,但是我们现在并没有强大到可以和全世界为敌的程度。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们的军队留在满洲是很困难的,我们希望的是满洲成为黄俄罗斯,而不是第二个克里木!”
保尔点了点头,又看看那些胆子都吓破的蒙古兵,无奈道:“刚才袭击他们的骑兵,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我不相信这些人可以打败他们,既然俄国不能亲自参与这场战斗,那么我们的三百骑兵也是没有用的。”
彼得罗维奇摇摇手指道:“保尔,你错了,谁说他们不可以参与战斗?这三百骑兵不是我们的,是他们的。”说完,指指垂头丧气的勒王。
保尔更迷糊了,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是他们的呢?”
“俄罗斯现在可以出面吗?这些人是俄国退役的士兵,他们是鞑靼人的雇佣兵,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和俄国都是没有关系的,明白吗?”
保尔用力的点了点头,会心的一笑。
蒙古的骑兵还在慢悠悠的向把包头城进发。
包头城里,马福祥这些人把西门的蒙古兵赶走就算完了,实在是太累了,连话都懒得说,更别提追击了。
几百人解开驮马上的铺盖,歪歪斜斜的铺在城墙上,就这么睡了,还没等马荀这些人把饭做熟,他们已经鼾声如雷了。
马荀见他们全都露宿,对吕啸天道:“吕镖头,回回营的兄弟替咱们包头百姓卖命,让人家睡在城墙垛上怕是不妥吧?”
吕啸天点头道:“我安排人收拾出一些房子,这几百人还是住的下的,人家跑了一千多里地,让他们睡城墙心里也怪不落忍的。”
马荀点点头道:“我去安排人给他们弄点热乎汤水,让他们睡会吧,都累成什么样了!”
城墙下面,被蒙古兵杀了亲人的乡民看看睡的正香的回回营士兵,都强忍着不哭出声来,默默含着眼泪抬走了亲人的尸首。
几个被蒙古人玷污了的女人,被几个老女人给架住,防止她们寻了短见。
受伤的人被抬进城里的医馆治疗,死人被抬走送到家里,广盛死的镖师送进镖局子,西帮的伙计送回各自的商号。
西帮的掌柜们看着这些死伤的伙计、跑街,心疼的要碎,这些人都是西帮的宝贝,随便一个伙计,一年的身股收入都超过县太爷的俸禄,都是花了血本培养出来的,想不到会死在这里,这和总号还有这些人的家属怎么交代啊?
城头架起了大锅,牛、羊被送到阿訇那里,回回们吃的东西讲究,这些规矩西帮的人都懂。
几个包头的回民师傅把牛、羊的骨头拆下来,炖了热汤,又烙了硬面的锅盔,大块的牛肉、羊肉炖熟以后,捞出来晾凉,切成薄片。
一大锅的汤熬成了半锅,添了好几次的水,这些回回营的士兵依然在酣睡,没一个醒的。
大师傅苦着脸问马荀道:“马大掌柜,怎么办,再熬就干了。”
马荀看看这些满头满脸的尘土,衣服都看不出颜色的兵,眼窝一热,差点掉下眼泪,半天才道:“让他们再睡一会吧,等吃晚上饭的时候再叫他们。”
肉汤和烙饼的香味在城头飘着,混合着没有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