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历一九零四年二月六日
朝鲜仁川港
仁川很久以前就是朝鲜重要的港口,离汉城只有五十多里,算是汉城的门户,最近几十年来,大清这个曾经的宗主国也是纸糊的房子,风雨飘摇,更别说朝鲜了,国门想锁也锁不住了。
本来甲午战争以后,日本就算是独霸了朝鲜,结果被俄国拉着法国、德国弄出一个“三国干涉还辽”,日本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大清出来三千万两赎回了辽东,这还不算,俄国又逼着日本承认朝鲜的独立不受威胁。
那会日本想不答应也没办法,别说同时对付三国了,就是任何一个也能把日本打扁了,伊藤博文又没有慈禧太后向全世界宣战的豪气,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朝鲜这个嘴边的肥肉被列强你一刀他一叉子的分享。
仁川港也像窑子里的清倌人,想不开放也不由自己,朝鲜现在就是个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慰安妇,随便列强脱了裤子轮 暴,而原先的老公大清国也只有干瞪眼的份,连上去劝一劝的胆量都欠奉。
仁川港现在停泊着大批的英国、法国、、德国还有日本的军舰、商船。
天刚蒙蒙亮,港口也开始忙碌起来了,朝鲜渔民已经开始陆续返港,小船上一篓篓的海鱼倾倒在岸边的。
一艘日本军舰也停泊在港口里,这艘船是甲午战争时候的老军舰了,排水量两千四百五十吨,装备有十门一百二十毫米速射炮,十四门四十七毫米反鱼雷艇速射炮。
这艘船现在成了仁川港的焦点了,一群英国、法国、俄国的军舰纷纷放下小艇,一群群各国的海军军官气势汹汹的冲到这艘日本军舰上。
不远处,一艘挂着澳大利亚国旗的武装商船,也在密切的注视着这艘日本老式巡洋舰。
船头上,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正拿着德国进口的八倍蔡斯望远镜看着那里的动静。这个人皮肤微黑,脸上有不少粉刺留下的麻子坑,嘴角挂着坏笑。
这个人,就是庄虎臣手下的头号恶奴——陈铁丹,他被庄虎臣派到澳大利亚,前些日子又受命带着两艘武装商船来到仁川,对外宣传是进港清理船身上覆盖着的贝壳和藻类,顺便加煤加水。
“陈大人,您看到什么了?我看不清楚。”一个年轻的男人一口艮艮的甘肃口音,他拿的是个两倍的望远镜,只能隐约看见那里有些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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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俄国老毛子带着一群英国、法国、德国鬼子去找小日本的晦气。”陈铁丹坏笑着道。
亲兵接过陈铁丹的八倍望远镜,看了看道:“哎,大人,你看到没有,小日本的兵船上炮衣都解开了,这是准备开战啊!”
陈铁丹有些不解的自语道:“老毛子怎么不打它啊?就这艘小破船,哪经得起两炮?”
陈铁丹的疑惑是有原因的,昨天他就接到了庄虎臣的电报,日本外相小村寿太郎正式向俄国驻日本公使递交了断绝两国外交关系的照会,相信到了现在,日本和俄国的军舰都应该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艘老旧的巡洋舰“千代田”号的旁边就是两艘俄国军舰,一艘是排水量六千五百吨的新型巡洋舰“瓦良格”号,另外一艘是炮艇“高丽人”号。
既然昨天已经断交了,日本巡洋舰揭开炮衣这个举动也就可以理解了,让陈铁丹觉得迷糊的是,既然已经断交了,那还客气什么,老毛子的军舰比日本军舰大了将近两倍,而且炮也比“千代田”号大,为什么不打它呢?
俄国老毛子和东洋小鼻子都不是好东西,陈铁丹非常乐意看到狗咬狗的局面。
望远镜里,日本水兵忙不迭的又把大炮的炮衣和鱼类发射管的蒙布给盖上了。而上了日本军舰的几个各国海军军官则是得意洋洋的下了“千代田”号,回了各自的军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