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脚上的泥巴还没洗干净就进了工厂,当了工人,他们怎么知道工厂主和工人之间是怎么一回事。那么怪这些西帮的东家、掌柜吗?他们原本都是做贸易的,对于工业是什么,也是门外汉。
甘肃的工业建设,一开始就带着浓重的拔苗助长的味道,而这几年开工厂的暴利让更多的人投入了工业建设里去,人才储备根本就没有,管理模式更是一抹黑,这就给了黑工头、黑把头从中渔利的空间,工人累死累活还居然倒欠工厂的钱,而工厂主觉得自己出的钱不少了,工人还要闹事,纯属没有良心,这样的误会日积月累,就成了仇恨,而仇恨使双方更不愿意接近,不愿意接近误会就更深,误会更深则仇恨加剧,最终的结果是爆发暴力冲突。
一旦双方矛盾升级,这些西帮的阔佬自然会想到让官府帮忙出头,官府里的人收了财主们的银子,自然是向着有钱人的,镇压的结果是使工人把矛头直接指向了官府,最终的结局自然是造反了。
这种事情发展的方向,几乎是个必然。
高珏意识到了问题,他尴尬的笑了笑,对周围的几个掌柜和工人代表道:“这个事情应该清楚了啊,是个误会,误会而已。”
庄虎臣冷冷的道:“高大掌柜,如果你们还是这样管理工厂,这种误会只会越来越多,早晚我的甘肃就毁在你们的误会上。”
高珏苦着脸道:“大人,您说该怎么管,您是办洋务的行家里手,还是请您指点指点我们。”
庄虎臣摊开手对这些财主道:“拿钱,拿钱,你们给老子凑三万两银子出来。”
这些人一楞,这个巡抚大人可是从来没向大家伸过手啊!今天是什么意思?再说了,就算是要钱,吃相也不必这么难看吧?
“想什么呢?老子是要办一所学堂,专门教工厂管理的,给你妈这些财主们培养一些专业的管理人才,你们这些老买卖精也得去学堂听听课,重新回回炉,知道知道工厂是怎么个管法,怎么,这也要巡抚衙门掏腰包?”
高珏笑容满面的道:“大人,这哪能让朝廷出钱呢,您这是帮我们大忙了,这个钱我们出的高兴。”
庄虎臣又看看几个工人代表道:“以后你们有什么不满的,在厂子里能解决的就解决了,解决不了,就派几个代表到‘山西会馆’和他们谈,这几天,我让巡抚衙门成立一个机构,专门处理工人和东家之间的纠纷。以后有事情好好商量,别动不动就拉着千把人上大街游行,虽然说游行不犯王法,可是毕竟堵塞交通,也比较麻烦,你们一上街,那些做小买卖的就没法开门了。”
工人代表连连点头,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看着像是个领头的,他看着高珏道:“大掌柜的,您刚才说的是真的?真是一个月大工有三两五的银子?小工也有二两三?还不扣伙食、床铺钱?”
高珏不屑的道:“我骗你做什么?当着巡抚大人的面,我说瞎话,我不想活了?”
庄虎臣哈哈一笑道:“没有东家开工厂,你们到哪里去做工?不做工怎么能赚到养家糊口的银子?可话又反过来说了,没有工人做工,你们这些东家、掌柜的,白守着一堆的机器,一个大子儿也赚不来,东家和伙计,那是鱼和水,谁离开谁那都不行,以前的事情是一场误会,今后我希望再不要出这种误会了,高大掌柜,我不是说你,你们这些财主架子也太大了,有什么事情,问清楚了,多和工人谈谈话,交交心,这样能省多少麻烦?如果你把工人当做你们西帮的那些伙计那么对待,我敢说,肯定出不了今天的事情。”
高珏连连点头道:“大人说的是,说的是。”
“你们这些人啊,也看得远一些,光知道去技工学堂要学生,你们自己不会办几所技工学堂吗?这样今后的工人来源就有保障了,而且出来就是熟练工,既好用,又不太容易出事故,我告诉你们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