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碎。
“混账东西,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李莲英满脸的阴鹫之色。
“奴才怕收不到规费,惹大总管生气,就等了几天,没想到跑了三趟都没人,昨个奴才刚知道寿元搬家了。”张顺吓的面无人色,磕头如捣蒜。
“你,给我滚出去!”李莲英指着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太监道。
小太监逃命似的从屋里跑了出去,“坏了,庄虎臣要谋反了!寿元是溜了!”李莲英苦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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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虎臣谋反?大总管,不能吧?寿元跟着他造反?他是满人啊!又是个红带子的觉罗,怎么能跟着汉人造反?”张顺不敢相信。
“放屁,你懂什么?他一个空筒子觉罗,穷的当裤子的人,他的荣华富贵都是庄虎臣给的!只有跟着庄虎臣才有好日子过,他这些年替庄虎臣卖命,朝廷里谁都知道,一旦庄虎臣起兵,老佛爷头一个就拿他送宗人府,家法就要了他的命!”
“那怎么办?通报给老佛爷?”张顺胆战心惊的问道,额头上的汗水把磕头沾的满脸灰尘刷成一道道沟壑。
“你想死就去说,笨蛋!把庄虎臣给咱们送银子的那本帐赶紧烧了,除了张德兰还有谁知道庄虎臣和咱们的关系?”李莲英冷着脸道。
“没了,只有张德兰知道,平时到寿元家收‘规费’、通消息的都是我和他两个人。”
“那就好,赶紧把张德兰给处置了!明天就办,不,今天晚上就办!”李莲英下了炕,从腰上取下一个黄铜钥匙,打开花梨木的大柜子,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张顺:“今天晚上,你请他吃酒,把这个放进去。”
张德兰吓的浑身筛糠一般,手抖的几乎接不住。
“这个事情办砸了,你就等着从后门拖出去喂狗吧!”李莲英的声音冷的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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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井大街的大甜水胡同是溥伦的家,最早他袭的是贝子的衔,后来加恩封了贝勒。
门口两块石墩子,一个是上马石,一个是下马石,即使是军机大臣路过他的门口,也得停轿、下马,步行而过。一进溥伦的府邸,就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和其他满洲王公不同,他的府邸不算很大,而且也没有太多的画栋雕梁,院子里到处是参天的古树,花厅不大,却廊榭回旋,别有洞天。
走进内堂,就听见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溥伦躺在床上,瘦的已经脱了相,两腮塌陷,面如金纸,手枯瘦如风干的鸡爪。
“贝勒爷,您歇着,你老人家福大命大,指定不会有事儿,侄子还等着您老病大好以后,教侄儿两出‘定军山’呢!”
“伦贝勒,这个大烟就不要抽了,只要戒了这个‘阿芙蓉’,保准没几天就大好。”
“贝勒爷啊,才两年没见您的面,您的身子骨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我是小莫子啊,我的爷啊,我是您的包衣小莫子啊!”
一大屋子人,有哭的,有絮叨的,还有些女人在揉眼睛,也搞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泪水。
“你们,你们,都出去,我和醇王爷有话说。”溥伦强撑着要坐起来,两个侍女连忙扶住了他瘦的快散了架子的身体。
一群人都说着安慰的客套话走了,只有几个侍妾还站在那里。
“都滚!”溥伦沙哑着嗓子吼道。
几个侍妾吓的脸色煞白,扭着花盘底逃出了寝室。
小醇王载沣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和溥伦也没多深的交情,甚至有些看他不顺眼,只是溥伦怎么说也是宗室六大族长之一,身份贵重,病成这个样子了,不来看看有些说不过去。
溥伦勉强用手指指卧榻旁边的绣墩,示意让载沣坐在他身边。
“伦贝勒,你放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