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联合舰队第二舰队的驱逐舰分队的四艘驱逐舰,以每小时二十九节的高速度发疯一般的赶往对马。驱逐舰分队由铃木贯太郎中佐率领,这四艘驱逐舰都是最新式的,而且已经跑出了全速,三、四百吨的驱逐舰如同灵巧的箭鱼,在海面上划开波浪,给人的感觉似乎是在海面上飞行。
铃木贯太郎中佐本来是在巡洋舰当舰长的,因为东乡平八郎和秋山真之对现在驱逐舰的舰长们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这些人在旅顺偷袭和黄海夜战的时候,表现过于低劣,东乡平八郎就想起这位当年带着鱼雷艇偷袭威海卫,趁着涌浪翻越北洋水师修建用来拦截船只的栅栏的那个傻大胆,于是铃木贯太郎就又下放到驱逐舰分队当了分队长。
铃木贯太郎脸阴沉的滴水,两撇上翘的小胡子不停的抖动,三个小时的飞奔,他率领的驱逐舰分队赶到了对马海峡,可是白浪滔天的海面上连俄国舰队的影子都看不见,而且他也没收到任何侦察船的电报信号。
是继续往南搜寻,还是在这里等待,这是个两难的决定,再往南走,驱逐舰上的煤炭供应就成了问题,这几艘驱逐舰的速度已经比联合舰队主力高了一倍,根本没有运输船能跟上他们的速度。可是在这里等候的话,万一俄国舰队已经逃跑,岂不是放虎归山?
铃木贯太郎无奈,只好给联合舰队的旗舰“敷岛”上发了电报,请求指示。过不多久,接到的命令是原地待命。又过了一个小时,铃木贯太郎等到了联合舰队的第三舰队。出羽重远中将率领的第三舰队是最早出发的,而且大部分是轻型巡洋舰之类的,所以比联合舰队主力提前许多到达对马海峡。他来到对马以后也不晓得该怎么办了。他的处理办法和铃木贯太郎一样,发电报请求指示,秋山真之和东乡平八郎商量过后,让他们就在冲之岛附近埋伏,等候俄国舰队,准备打俄国人一个措手不及。
一个小时以后,一封电报摆在了东乡平八郎的桌子前,东乡平八郎和秋山真之看过以后同时倒吸了几口冬天的海风,凉气顺着头顶窜在了脚心,他俩的感觉是全身已经结冰了,冷的钻心。三井物产租用的一艘挪威商船“第二奥斯卡”号在海上发现了一个令他们目瞪口呆的情景,一个由一艘战列舰、四艘巡洋舰、一艘通讯船、一艘医疗船组成的俄国舰队,除了一艘巡洋舰冒着白烟拉开全速向西南方逃跑以后,剩余的六艘船全部打开了海底阀,在对马海峡附近自沉了。
“第二奥斯卡”号的船员亲眼目睹了一艘艘小山般的军舰几乎是同时向海里沉没,海面上卷起一个个巨大的漩涡,周围的海水向沉船的地方灌了过来,看起来似乎是海底有水怪在张口大嘴将这些军舰生生吞进肚子里。
而那艘没有沉没的装甲巡洋舰把人员由小艇接上船以后,就拉开了全速向西南方向逃逸,看样子,那艘巡洋舰是最新式的,逃跑的速度不会低于每小时二十节。
“我们上当了!”秋山真之的嘴唇都变的乌青,凭他的智慧,他立刻就明白了,俄国波罗的海舰队用的是丢车保帅的策略,用六艘老式军舰吸引了联合舰队的注意力,把东乡平八郎骗到对马海峡,而波罗的海舰队则通过宗谷海峡或者津轻海峡绕过北海道,进入日本海,直扑他们的目的地——海参崴。唯一让秋山真之搞不懂的是,为什么这支舰队不和联合舰队决战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即使这支舰队全军覆没,也可以消耗掉联合舰队的一部分战斗力,使得今后俄国波罗的海舰队可以更容易的对付日本,这样白白的沉入海底,实在是太可惜了。
“秋山君,通知舰队全体返航镇海湾,加煤加水完毕,回旅顺吧,岛村君只有一艘‘三笠’号战列舰和几艘老式军舰,万一俄国远东舰队突围,那他们太危险了。”东乡平八郎平静的道。
“都是我的错,我过于轻视罗杰斯特温斯基了,请司令官阁下允许我有尊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