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兄的大作,白水兄向兄弟说过,他写的这个还是受了汤生先生的启示,呵呵,有汤生兄珠玉在前,白水兄也只好瞠乎其后了。”
“哎,不然,林先生的‘每逢万寿必无疆’,比我那个狗屁倒灶的‘万寿无疆,百姓遭殃’强的不可以道里计啊!妙就在妙在那个每逢两字,咱们那个老佛爷真是个丧门星!”辜鸿铭谈起慈禧,那是丝毫的没有客气,连眼皮都不夹她,但是对面前这个中年人则是谦恭有礼,难得骄狂不可一世的辜鸿铭也有个尊敬的人。要知道,他对庄虎臣这个顶头上司都不放眼里,慈禧太后、光绪皇帝这些人,他更是想起来就骂一顿。
“蔡元培先生,我可是大清的巡抚啊,我请您从上海来兰州,您就不怕我是朝廷的鹰犬?把你从租界骗出来,好谋害你?”庄虎臣打趣道。
蔡元培,字鹤卿,这个名字对于庄虎臣来说,绝对是如雷贯耳,这些日子,一直在搜集所有关于日本、俄国的情报,而上海租界新办的《俄事警闻》这份报纸引起了庄虎臣的注意,这份报纸不仅内容详实,而且观点独到,尤其是文笔更是辛辣,那首讽刺慈禧的诗更是骂的痛快淋漓,后来一打听,报馆的主笔竟然是赫赫有名的蔡元培先生。
蔡元培是光绪十八年的进士,二十五岁就中了进士,也算是少年得意了,朝廷点了他翰林院的庶吉士。戊戌年,他上了无数道表章,结果石沉大海,他一怒辞官,从此就开始办学堂,期望以教育救国。
“哈哈,若庄纷卿是鹰犬,那是我看错了人,死也活该,与人无干!若是我看人不错,庄纷卿一代豪杰,兰州来便来了,有什么可怕的呢?何况,还有辜鸿铭先生在,汤生兄当代奇人,岂是会背后害人之人?若连辜鸿铭先生也不可信,那中国还能信谁呢?”蔡元培哈哈大笑。
庄虎臣一时有些郁闷,原来蔡元培看的是辜鸿铭的面子,恐怕在蔡元培这些人的眼里,自己和辜鸿铭相比,那还天差地别了,这种人什么时候会把官衔这些东西放在眼睛里?在别人眼里,清贵无比的翰林身份,蔡元培居然都弃如敝履,这种人即使穿的破衣烂衫,精神上也还是有“洁癖”的。
在很多人看来,他这样的人迂腐的可以,可正是这样的人,撑起中国五千年不倒的脊梁骨。
“庄大人,您请我来兰州已经有十天了,我也到处都看了,确实甘肃建设成绩斐然,莫非您就是打算让我看看兰州,然后在报纸上替你吹捧,若果真如此,怕是大人要失望了!我这个人嘴巴臭的很,骂人在行,捧人抬轿子可不在行啊!”蔡元培毫不客气的问道。
“鹤卿兄,实不相瞒,我在兰州建了个兰州大学堂,可是苦于没有校长的人选,想请我兄襄助一二,不知道鹤卿兄可否屈就?”庄虎臣对这样的人从来都是客气万分。
“哦,择天下英才而教,不亦乐乎?不过,放着汤生兄这样的大才,庄大人有些舍近求远了吧?张香帅何等样的学问,尚且对汤生兄推崇备至,有他在这里,我岂敢班门弄斧!”蔡元培也难得的谦虚了一回。
“鹤卿先生,汤生兄现在干着甘肃教育署长的差事,分身乏术,您老兄的大才,兄弟久仰,依我看,咱中国就再也没有比您更合适做这个兰州大学堂的校长的人选了。”庄虎臣苦苦相劝。
蔡元培不置可否的微笑着问道:“不晓得大人办这个大学是以中学为主,还是倡导西学?或者是效法张香帅‘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庄虎臣思索片刻道:“我是想,三分中学,七分西学,毕竟现在国家建设缺乏实用性的人才,还是西学出来的人能立竿见影。”
“哦,是这样,那么办学经费如何而来?”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经费由巡抚衙门出一部分,商民募捐一部分,官府和商人成立校董会,您老兄的年俸为一万两,这个我可以预付,直接在巡抚衙门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