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吃点东西吧。”楚颦儿泪流满面的道。
赵裕德哭丧着脸:“少爷,你这样不吃不睡也不是办法啊,我已经给顾小五发了电报了,他要是找不到大格格,老子剥了他的皮!你多少吃点吧,搞坏了身子那怎么行啊!”
一群人苦劝着庄虎臣,而他则是傻傻的发呆。
第一次见到容龄时,她给自己照了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张黑白照片,然后是在祁县,自己被派到娘子关监军,她不顾格格的身份,跪着求杨士琦给自己出主意。在娘子关的时候,又是她飞马跑了四百里给自己报信。洋人要拿自己当祸首办,要求大清政府杀了自己的时候,又是她不顾兵荒马乱到北京找了《泰晤士报》记者莫理循,在俘虏营,还是她为了给庄虎臣涂上一层亲西方的伪装色,亲手给联军的伤病包扎伤口。
在上海,庄虎臣将她揽在怀里,亲口承诺她,自己今后将“身披黄金战甲,脚踏五彩祥云”迎娶她,可是最终,还是让她以泪洗面的去了法国。
庄虎臣的心已经不痛了,而是觉得胸膛里空荡荡的,心已经没有了,现在只是个行尸走肉的躯壳。连下面人汇报,陈铁丹、李贵、马福祥兵发北京,他都没什么感觉。
“大人,现在是国家多事之秋,您一人系天下之安危,不可如此啊!”李叔同苦谏道。
庄虎臣终于回过神来,苦涩的道:“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还能管的了天下?”
楚颦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酸涩,她从老妈子手里抱过来才牙牙学语的庄新国,递到庄虎臣面前道:“相公,大格格对你情深意重,你也是个知恩图报的,我钦佩相公的也就在这里,国家咱先不去管它,可小家你不能不管吧?你现在已经是有儿子的人了,家里大大小小几十口子人,要是相公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全家人怎么活?我是正妻,冰儿、小青是两个妾室,乳虎是你儿子,我们四个人就比不上一个大格格吗?”
乳虎被这么多人给吓住了,哇哇直哭,婴儿的哭声让心丧若死的庄虎臣回了魂,他抱过儿子,用胡茬亲了亲儿子的脸蛋,孩子哭的更厉害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大格格的失踪冲淡了很多东西,连陈铁丹、李贵、马福祥起兵杀进北京城都给忽略了,赵裕德知道这个事情后,连问都懒得问,他这些年来,把庄虎臣看得如同亲生儿子一般,两人半是主仆半是父子,比起庄虎臣来,慈禧、光绪的死活那就无足轻重了。
庄虎臣长叹了一口气,对着大家道:“好了,我没事儿了,这两天让大家操心了。”
赵裕德见他正常了起来,拍着肩膀道:“少爷,你没事儿就好,这两天可把大家吓坏了,少奶奶也歇歇吧,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庄虎臣拉着楚颦儿的手,歉疚的道:“苦了你了。”
“相公说的是什么话?夫者,养身之父也,相夫教子是女人的本分。”楚颦儿的眼睛里隐隐有泪花。
“大人请放心,顾五爷已经发动人在安南寻找大格格和裕庚贝勒,保准没事儿!”李叔同信心满满的安慰庄虎臣。
“你怎么知道会没事儿?”庄虎臣有些狐疑的问道。
李叔同尴尬的一笑道:“大格格是好人,吉人自有天相!”
赵裕德插言道:“我已经给顾小五发了电报,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大格格,就是把安南翻个底朝天,搜山检海也要找到大格格,找不到他也别回来了!大格格对少爷有恩,咱庄家的人是有良心的,有恩不报那不成了畜生了?”
李叔同见庄虎臣神情已经正常了些,就试探着问道:“大人,马福祥、陈铁丹他们已经打到北京城了,咱们这里该怎么办?”
“交给巴恩斯他们的参谋部办吧,后勤、预备兵力,都由他们调配,这些事情他们比我内行,你就负责接待法国、美国、英国的调停人员,该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