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吸髓的富裕华人就更不是东西。在庄虎臣的记忆里,直到一百年以后,在欧美国家的华人黑帮,也只敢欺负华裔,对白种人连毛都不敢碰一下。
康格又倒了杯酒喝下去,苦着脸道:“其实,美国和其他通过排华法案的国家,都明白华人对于这些国家的利益巨大,《纽约时报》就认为,美国应该是全世界人民的收容所,决不应该因为克勒特人(指反对华工最力的爱尔兰工人)不喜欢这些蒙古种人,我们就也表示不欢迎。哈佛大学的教授拉菲尔·庞贝利就呼吁美国人民应“从国家的朝日初升的清晨,向迷雾笼罩着的未来看一看,要看到华人移民对美国未来的巨大利益。”工厂主就更喜欢华人了,因为华人又勤劳又便宜,而且从来不参加工会和企业家捣乱········”
庄虎臣听着差点晕了过去,原来排华法案的急先锋就是“工人阶级”和工会,爱尔兰工人在工会的暗中组织下,对华工实行暴力攻击,美国、澳大利亚政府有时甚至不得不出动准军事部队才能镇压下去,以解救那些侥幸没有伤亡的华工。而那些雇佣了华工的企业主,则被激进的工人组织妖魔化为“民族败类”,甚至受到了“盎格鲁撒克逊种族保护委员会”之类激进的恐怖组织的暴力威胁。
而恰恰这个时期,德国和俄国看见日本的崛起,深深的忧虑一旦拥有巨大人口优势和资源优势的中国和已经掌握了新技术的日本联合,必将让西方白人对世界的统治体系土崩瓦解。就在这个时候,日本干出了最不明智的举动,发动了甲午战争。
就在三国干涉还辽,满清朝廷对德国、法国、俄国感恩戴德的时候,威廉二世下令德国画家克纳科弗斯,绘制了一幅油画,作为国礼,赠给了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并且大量印刷,成为欧洲历史上最为家喻户晓的“艺术宣传品”。
这幅油画的名字就叫做《黄祸》,画面上,乌云密布,烈火熊熊,一个菩萨(指日本)正骑着一条巨大的火龙,从悬崖那边飞奔而来,这边,一名天使(指日耳曼民族)正手执闪光宝剑,在欧洲各民族的簇拥下,发出了呐喊:“欧洲各民族联合起来,保卫你们的信仰和家园!”
为了将中国与日本之间的仇恨更加深化,德国和俄国在中国、日本间开始了合纵连横这一套,而此时正沉浸在甲午战争失败的悲痛和屈辱中的中国,很需要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即使这个怀抱来自金发碧眼的“西洋鬼子”。
当李鸿章出访欧美各国时,他颊骨中残留的那颗日本子弹,不断地提醒着他: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中国龙是准备将北极熊当做兄弟来看待的,作为李鸿章出访的首站,俄国上演了“加冕典礼搭台、中俄盟约唱戏”。李鸿章多次受到沙皇接见,有时完全是极度机密的会谈,只有沙皇、李鸿章及担任翻译的李鸿章之子李经方三人。而在对日的同仇敌忾氛围下,大清国那些从来难以形成共同意见的洋务派和保守派,第一次唱响了同一首歌,翁同龢在日记中说:“联俄结俄之事,同龢已视为必然。”
和李鸿章政见一直不和的张之洞、刘坤一也都纷纷要求接好俄国,对抗日本。在李鸿章离京前,翁同龢居然登门拜访了这位政敌,密谈联俄大事。而李鸿章从俄国所发回的所有密电,均由翁同龢与张荫桓亲自译码,连军机章京都不能经手。另一政坛大佬张之洞也认为,遍看列国,只有俄国能“立约结援”,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中俄密约》在友好气氛中迅速地签订下来的,“黄祸论”在那一时刻,矛头指向只是日本。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p,换源p, 安装最新版。
德国人则采用了一种更为简捷、“技术含量”更低的方式,展现了自己的好恶:参加完沙皇的加冕典礼后,中日特使李鸿章和山县有朋几乎同时到访柏林,一个受到了国家元首级别的最高礼遇,一个则备受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