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寿元府邸。
寿元家的大门、二门都被全副武装的甘军士兵给包围了,明晃晃的刺刀和这些西北大汉锃明瓦亮的光头,让人觉得杀气腾腾,过路的小贩都自动的绕着走,别没事儿招惹了这些煞星。尽管甘军的军纪很好,但是老百姓对当兵的还是有些畏惧。
内堂里,杨士琦翘着二郎腿喝茶,寿元跪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杨大人,救救我,救救我!我这些年对大帅可是忠心耿耿啊,从来没动过二心,我这些年在北京城里给大帅探听消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杨士琦一摆手,不以为然的道:“知道,知道,大帅和我都知道你是忠臣。”
寿元一听这话 ,觉得有门,更是痛哭流涕:“现在大帅得了江山,可一直没个封赏,我就是一时糊涂,收了些银子,可也不能为这么点芝麻绿豆的事儿就卸磨杀驴吧?”
“混账,你是说大帅过河拆桥了?你说大帅鸟尽弓藏,这不是动摇军心吗?就凭你这句话,你死的就不冤枉!”杨士琦喝着茶,冷冷的道。
寿元吓的魂不附体,膝行几步,抱着杨士琦的腿道:“小的是胡说八道,小的一时失言,小人断没有自外大帅之心啊!更不敢离间大帅和功臣,杨大人,您救救我啊,小人愿意倾家孝敬大人!”
杨士琦嫌恶的看着寿元,他的眼泪和鼻涕都沾到自己的长袍上了。
杨士琦鼻子哼了一下道:“这会儿知道怕了?倾家孝敬,你有多少钱啊?可我老杨不缺钱,实话跟你说吧,你的罪就算按照大清律,也是杀头的罪过,你是打算自己解决呢?还是被我送到岑春煊那里?”
寿元抖得像筛糠一般,岑春煊那是有名的心狠手辣,到他那里,求死都是种奢望。
“大人,您救我一命啊!我可是为大帅立过功的。”
“你要是没立过功,还用得着我亲自跑一趟北京城吗?交给一个刀笔小吏就能发落了你,寿元啊,事到如今,你也别在痴心妄想了,你要是自己了断了呢,你的家眷,大帅会优抚厚待,除了你贪贿的钱以外,其他的财产不动,连这所大宅子也给你的家眷留下,你死后还有哀荣,这件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你生前是功臣,死后还是功臣,要是你执迷不悟,那就不能怪我老杨无情了,今天就把你送到岑春煊那里,由他来审,这可就打了咱新朝廷的脸了,到那时,我和大帅就顾不得往日的情分了!别说杨爷我逼你,给你一个时辰,好好想想........来人啊,把咱们带的那瓶好酒拿上来。”
一个亲随拿来一瓶酒,杨士琦指着酒瓶道:“这酒里面下了洋药,喝下去,立马就死,不会觉得痛苦,这也是看在咱们往日的交情份儿上,你家不是有大烟膏子吗,吃烟膏子也行,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好好想想,和家里人也道个别,杨爷在这里等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以后,要是你自己还没了断,那我就送你到岑春煊那里了!”
寿元颤颤巍巍的接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杨士琦,杨士琦悠然自得的喝着茶,看都不看他一眼。
寿元苦着脸向内堂走去,过不多时,内堂里传来一片嚎哭之声。
几个女人和孩子向二堂冲,当兵的端着步枪全给拦在了外面,杨士琦也有些烦了,走到二堂口,对着里面吼道:“寿元,你他娘的还是个爷们吗?男子汉大丈夫,死就死了,还这么聒噪!当时敢做,现在就不敢担当了?让孩子、婆娘替你出头,你杨爷臊都让你臊死了!你真的想到岑春煊的衙门走一遭吗?你想让老婆、孩子将来没个下场吗?”
寿元一咬牙,冲着老婆、孩子吼道:“都给爷闭嘴!杨爷,你转告大帅一声,寿元自己行差踏错,自己嘬死,怨不得别人,只求大帅善待我的家眷,我就是死了,在地下也感激不尽!”
杨士琦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