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脸色不由霎间一变,总算是再一次认识到了任我行的可怕之处。要说一个人武功高,那也未必是什么不可应付的事情。可似任我行这般,不但武功绝高,心智算计各方面能力上,都到了天下少有的程度,才是最难应付的。
少林寺素来是天下武林的魁首,其威势之大,优胜武当三分。嵩山派虽说也是名气不小,更有五岳之首的称呼,但和少林比起来的确要差上不少。他左冷禅心中虽说真有凌驾于少林寺的野心,可也绝技不敢宣之于口。这次在方证之前就开口阻拦任我行,也的确有点喧宾夺主的嫌疑,很是有些不当之处。
可若任我行当真便这般轻易的离开了少林,那简直是将天下武林戏弄于鼓掌间了。而且他与任我行间的恩怨,也不是其他人能比的,别人都可以忍,他确实第一个忍不得。犹豫了一下,左冷禅抬头看向了方证,拱了拱手,开口道:“大师,你怎么说,莫不是就任由这魔头离开少林。今日之事,一切都由大师做主。”
他这话一出,无论是岳不群还是天门或者是恒山三定,脸上都不由微微变色。左冷禅虽说是身为五岳盟主,对外代表的便是五岳。未经商量,便独自开口说出这话,的确是有点不太给其他门派面子。
方证大师脸色不由微微一边,虽然有心放任我行离去,但这话他绝技不能主动开口。身为武林正道的首领,一些原则性问题太还必须要遵守的。而且,左冷禅这话,此时虽说是请教,可实际上也隐隐有了低头的意思。要知道左冷禅身份特殊,这不单单是他一个人低头的问题,更意味着嵩山派低头,甚至也有着五岳以少林马首是瞻的含义。即便方证大师心性上的修炼已经到了不为外物所动的程度,但此刻依旧忍不住有些激动。
沉默了一会及至彻底平息下了心中的那丝波澜,方证大师眼睛这才慢慢的睁开,这才看向任我行,开口道:“任先生复出,本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只是江湖上也要从此多事,只怕将有无数人命伤在任先生手下。而近日,更是上了少林,欺我正道武林无人。老衲有意屈留诸位在敝寺盘桓,诵经礼佛,教江湖上得以太平,三位意下如何?”
任我行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这次事情不能善了。同时心中不由暗骂,这哪里是他想来,而是不得不来。微微迟疑了一下,任我行便仰天大笑,说道:“妙,妙,这主意甚是高明。只是在下姓任名我心,一向都是我素我行,实在是与这佛祖无缘,若是当初计较任你行,便就好了。对了,如此说,当初将我当时女儿留在少林寺,也是一番好意了。”
方证点了点头,开口续道:“正是。不过此事竟也引得江湖上大起风波,却又非老衲始料之所及了。令爱在敝寺后山驻足,本寺上下对她礼敬有加,供奉不敢有缺,教主何不考虑一番。”
岳峰一边听着任我行同方证两个人在哪里扯皮,心中当真是不由生出了佩服之意。果然所谓的人活的越老,脸皮依旧越厚。他虽然自认为很无耻,但似两人这般把任何的权谋算计都说成是为了武林之福,还当真有点做不来。特别是方证大师,都快九十的人了,而且身为武林正道第一人,还能顾如此淡定的无耻着,更是令人佩服。
这两人话语间还处处打着机锋,一般人还真听不来。就比如方证先前所言,对任我行说江湖会从此多事,劝任我行留下。若是从表面意思上分析,那就大错特错了,实际上却是说,这般让你走了,我少林也不好办啊。你随便在众人面前下个保证,就说以后不再滥杀无辜,给我点面子,我也好做主放你离去。至于到时候天下到底能否太平,我就不管了。
可偏偏任我行也是个桀骜不驯的住,随便下个保证也容易,可若是同左冷禅一般对人低头他绝对不肯。而且他任我行一心要一统武林,更是有图谋天下的心思,那面子对他的而言自然就是更加重要了。特别是还有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