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盛怒,沈清梧捂着脸不敢吭声。
对上沈姒烟挑衅的目光,心中的不甘与嫉妒不断翻滚。
都怪她!
只要有她在,她就永远不会有好日子过!
沈姒烟淡淡瞥了她一眼,勾唇道:“六皇兄教训贱内,皇妹就先告辞了。”
她特意咬重了“贱内”这两个字。
弄得人一阵光火。
带着无尘施施然出了六皇子府,坐上了宝顶华贵的马车。
车帘垂下,遮挡了里面的光景。
沈姒烟华服衣摆自然地垂落在座上,双手随意地搭在膝上,闭目养神。
好半晌,车厢内静谧无声。
不经意抬眸,便见无尘那张被月色镀亮半边的脸。
那半张脸俊美至极,胜过万千精雕细琢的无暇翡玉。
许是感受到她的注视,无尘也淡淡转过头,与她的目光对上。
月色弥漫,他那眉眼仿若水墨般清隽如画,喉结下的衣襟交叠整齐,不见丝毫松散凌乱。
一如他这个人,清冷禁欲,目无尘下。
沈姒烟不禁好奇,教坊司是如何调教出如此人物的?
“公主在想什么?”无尘忽然问道。
她眼里的光太过灼热,让他眼底不禁染上一抹郁色。
沈姒烟勾唇,好整以暇地问:“无尘,你究竟是何人?”
教坊司里的人,一般都是罪臣之后,亦或是卖身进来的。
他属于哪一种?
“无尘既叫无尘,便是了却前尘,公主又何必在意那些过眼云烟的东西?”
沈姒烟潋滟眸光轻轻晃动了一下,轻笑:“倒是我着相了。”
无尘微微抿唇:“今日,多谢公主。”
沈姒烟起了逗弄的心思,语气暧昧:“你既是我的新宠,我自然会护着你。”
无尘眉眼不动,平静无波:“多谢公主殿下厚爱,无尘感动至极。”
“啧!你这模样,可一点儿也不像感动啊!”
她朝后懒洋洋一靠,好整以暇打量着他:“本公主对你是越来越好奇了,不如我让人去教坊司,销了你的奴籍?”
如此清冷出尘之人,却是奴籍,真是叫人惋惜。
无尘眉眼微动,淡淡致谢:“多谢公主殿下。”
……
回到公主府,沈姒烟便让人去查无尘的身份。
不过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
“启禀公主,教坊司忽然走水,里面的记载身份的册子,已经全部烧毁了。”
沈姒烟饶有兴致地抬眸:“这么巧?”
“属下去的时候,火势已势不可挡,那些载册全部燃为灰烬。”
沈姒烟听完,摆了摆手:“算了,烧了就烧了吧。”
不过是一时兴起,就算没了也不打紧。
……
第二天早朝,便有人上奏弹劾沈姒烟。
公主冲冠一怒为新宠,将吴相庶子点天灯的事已传遍整个京城。
面对群臣上奏,大夏皇表现得十分淡定。
非但淡定,还十分好奇。
在众臣启奏完之后,忍不住问道:“那吴相庶子最后怎么样了?天灯被点着了吗?”
众臣忍不住脸色发紫。
这是重点吗?
不过还是有耿直的马屁精跳出来道:“回陛下,听没点着,公主殿下仁慈,只是将他吓晕过去了。”
“哦,原来如此。”大夏皇转眸看着脸色青紫的吴相,叹了口气:
“朕亏欠公主多年,好不容易才将她找回来,性子难免骄纵了些,吴相就多担待些吧,这次虽是令公子不对在先,可姒儿性子仁善,想必会原谅他的。”
吴相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将自己给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