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烟听见这话，眉头皱得更深了。

“所以你要杀我，只是迁怒？”

她平静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凉薄的弧度。

眼里更是闪过惊人的寒光。

祁灵皇看清她眼底的冷意，不由一怔。

不过想起她与傅冲的关系，心里的恨意就怎么也压不住。

“是，你是他的后人，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此话一出，萧湛长剑便划破了他咽喉处的皮肤。

一抹殷红鲜血涌出，浸染剑尖。

他眉目染上寒霜，冰冷道：“你敢动烟烟，我就先杀了你！”

祁灵皇脸色冰冷泛寒，一双阴鸷的眼眸死死盯着他。

他现在不能死，他还要找傅冲报仇！

沈姒烟淡淡挑眉，对祁灵皇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傅冲他本就是龙乾派去潜伏在祁灵的暗桩。”

“他不仅出卖了你，也抛弃了我阿娘。”

傅冲若不是龙乾国的人，在通敌叛国之后，绝对得不到龙乾皇帝的信任。

不管那位君主，都容不下背叛主子的奴才。

沈姒烟只是替阿娘觉得心寒。

祁灵皇听她这番话，也渐渐冷静下来。

“从血脉上来，他的确是我外祖父，但从感情上来，我跟他只是陌生人。”

沈姒烟淡淡称述事实：“您要报仇，就先搞清楚对象。”

“从关系上来，姜洛尘是他外孙女婿，而我将来生下的孩子，则是他的曾外孙，所以你要都杀了么？”

祁灵皇听得身体一僵，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他刚才……

差点失手杀了她，如果她肚子里已经怀了尘儿的孩子……

那后果，他承受不起。

沈姒烟见他想通，示意萧湛收起长剑。

然后上前将他身上的银针一一拔出。

祁灵皇看她神情冷淡，嚅嗫了一下唇，想要什么。

可最终却没有出来。

沈姒烟可不管他想做什么，刚才他想杀自己，是事实。

她虽然不会杀他，可也不会原谅。

各自安好吧。

萧湛来到她身边坐下，随时防止祁灵皇会再次出手伤人。

只是坐下时，他忽然吃痛闷哼一声。

沈姒烟耳力灵敏，转头看到他脸色不对劲，唇色都是白的。

不由出声道：“你没事吧？伤到哪儿了？”

“……没事。”

他强撑着道。

沈姒烟抿了下唇瓣，走过去。

左手拉起他的手，右手顺势搭上他的脉搏。

萧湛身体僵硬，视线缓缓移到她的脸上，情不自禁安慰道：“烟烟，我没事。”

“闭嘴。”

微弱火光下。

她薄唇紧抿，眸色凝重，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周遭都是她独有的幽香，萧湛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眸色加深，暗了一个度。

谁料这时，她忽然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脱衣服。”

“烟烟？”

萧湛身体又是一僵，竟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帮你脱？”

萧湛：“……”

“我自己来。”

他完，强忍住逃跑的冲动，伸手解开上衣。

沈姒烟目不斜视，丝毫不知道避嫌。

祁灵皇看得怒气横生。

云寒洲倒是一脸平静，只是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姒烟来到他身后，发现他背后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血肉模糊。

不知一路上流了多少血。

幸好他穿着黑色的衣服看不出来，否则能把人吓死。

沈姒烟取出一颗药丸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