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程度比读博士还艰难。
但跟在方晟这样的领导后面,做什么都没脾气,为什么?方晟不仅严格要求秘书,也严格要求自己。
只要不开会、不出席活动,方晟雷打不动要花一个时研究国内外经济动态,特别是前沿经济学和理论的探索,了解华尔街、伦敦、东京等金融市场的热点,搜集各国正辅尤其欧美国家经济和金融政策。
所有市领导都由办公室订阅多达二三十种报刊、杂志,方晟专门指示只保留《人民日报》、《求是》等寥寥几种,自己抄列了一份全是财经杂志的清单。
在中国,做官的不能不懂经济!方晟。
但佩服归佩服,在内心深处易容方还是希望早日从秘书角色脱身,到基层谋个相对舒适的位置。
谁愿意做一辈子秘书啊?
想着乱七八糟的隐秘心事,开进区地下车库,停好车后熄火准备下车,陡地后勺一凉,有个冰冷坚硬的东西顶在后面,紧接着传来阴森森的声音:
「易秘书,别动,坐着好好会儿话,能做到吗?」
霎时易容方如坠冰窖通体冰凉,因为紧张牙关格格直响,良久才平静下来,道:
「你是谁?」
「最好不要知道这个答案,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你想干什么?」
「问得好!没事怎么可能找上堂堂诗委书计的大秘书呢?我这人有个脾气,要么不找上门,找到了就必须答应,不然可得闹生分。」
易容方沉住气问:「什么事?」
「哪些人通过你给诗委书计送过礼,人员名单,送的什么,具体时间,列成明细表格给我。」
「送的人很多,表格也有,纪委那边都备案了,所有东西全部原路退回,所以给你也没用。」
后面那人一滞,恼怒地用枪口顶顶他:「我不信!哪有猫儿不吃腥,你不交可以,未必保得住你老婆孩子的命!」
易容方耐心地:「要这么证明你不了解方书计,之前他经历两次双规都没查到任何经济问题,又是一个人从双江跨申到润泽,你想想能被恩惠打倒?回去跟你家老板,别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了。」
那人冷笑:「你怎么知道没用?送礼表格,还有近一个月诗委书计每天日程安排,我都要!」
「这些都属于内部机密……」
「易秘书,四丰街徐家四合院本来属于拆迁范围,你打了个电话改为整体迁移,事后徐家送你笑纳了;鲍云根在农村中学工作二十多年,托人请你打招呼结果如愿调进县城,塞了两万块红包你又笑纳了;还有……」
易容方听得汗涔涔,慌忙道:「打住!打住!你……你们处心积虑到底想干嘛?」
「都了不要知道答案,」那人笑得更阴险,「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即开车去办公室拿我要的东西;第二,一拍两散,我们走着瞧!」
「我……」
刚才车子熄了火,没有空调车里又闷又热,易容方全身上下到处流汗,心烦意乱想了又想,感觉象在地狱门口徘徊。
那人慢悠悠又加了一句:「正辅官员收贿两万就立案吧?你也不多,就三四十万的样子,已经够清廉了。」
「别了!」易容方终于按捺不住,怒吼道,「我去!」
罢颤抖的手发动了车子……
第二天上班,做贼心虚的易容方都不敢直视方晟,低着头话,走路也心翼翼唯恐踩了蚂蚁似的。
方晟倒没注意,紧急召开常伟会讨论神砜集团的问题。
娄伯林首先通报道:「早上接到的消息,在协调组和商会安排下,昨晚神砜集团代表与六名死者家属坐到一起谈了谈,初步达成两项共识,一是在调查结论出来前双方低调、平和处理此事;二是神砜集团负责前来交涉的死者家属吃住全部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