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齐光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
他在这样的家庭长大,脑子本来也不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是施工队干的?我这就去找他们。”
“等等,我还没完呢。”
黎夏连忙叫住他,“你觉得什么施工队手里能有唐代的铜镜?你现在冒冒失失找过去,只会打草惊蛇。”
蒋齐光耐着性子坐下来,眼神里带了戾气,“那现在怎么办?有人算计我妈,你就让我在这里等着?”
戚斩发话了,“你别急,黎夏是想等姑父回来再一起决定。如果真是有人想害姑姑,我也不会放过他。”
他跟蒋齐光不一样,身上的冷冽气息是真真切切见过血的,房间里简直像是平地里刮起了旋风。
蒋齐光搓了搓手臂,这才安静下来,又忍不住频频看向熟睡的戚晚云。
已经一个多时了,她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蒋齐光忍不住又看了黎夏一眼,心底莫名生出几分不服气来。
他比墨司宸差在哪儿了,凭什么姓墨的就能找到这么有本事又漂亮的女朋友?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又过了半时,戚晚云的眼皮忽然微微颤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蒋齐光对此很有经验,“不好,我妈要醒了!”
黎夏却不慌不忙摊开针包,指尖夹着几根金针,飞快在戚晚云的经络上走了一遍。
她急促的呼吸又慢慢平稳下来,复又沉沉睡去。
戚斩一脸不解,指着那面铜镜道:“你不是把它挖出来了吗,怎么我姑姑还是这样?”
“心病还须心药医。”黎夏轻抚着铜镜背面雕刻的图案,语气淡淡,“真子飞霜镜只是一个引子,问题还出在他们自己身上。”
蒋齐光听得一头雾水,好不容易等到蒋父下班回来,第一时间冲进卧室,看到依旧沉睡的妻子,这才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
他快步走到黎夏面前,神情激动,感谢之情溢于言表。
“您先别急,事情还没完。”
黎夏将真子飞霜镜递给他,“蒋伯伯,您认得这个吗?”
蒋父瞬间变了脸色,“这是你从哪儿得来的?”
“唔,就在您和蒋夫人床对面的墙壁里。”
蒋父惊疑不定,表情复杂,又像是不敢相信,“就是这个东西,让晚云整夜睡不着?可她明明已经不在主卧很久了,而且为什么我没事?”
蒋齐光忍不住催促:“你就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黎夏拿过铜镜,念出外围的一圈铭文。
“凤凰双镜南金装,阴阳各为配,日月恒相会。白玉芙蓉匣,翠羽琼瑶带,同心人,心相亲,照心照胆保千春。”
她声音幽幽,看向蒋父:“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面定情之镜,而且本来应该是一对。”
身后,戚晚云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她靠坐在床上,眼睛死死盯着那面镜子。
“老公,是她回来了,是她回来报复我了对不对?”
戚晚云忽然捂着脸哭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十分脆弱又无助。
蒋父冲过去紧紧抱着她,连声安慰:“都是我的错,是我非要和你在一起,是我对不起她……”
蒋齐光听得一头雾水:“爸妈,你们到底在什么?”
蒋父神色颓然,勉强打起精神看向戚斩和黎夏。
“今天多谢你们来帮忙,我和你姑姑都心领了。等下次过来,我亲自下厨招待你们。”
看来蒋家还藏着一些不方便让人知晓的秘密,戚斩会意地拉起黎夏。
“那我就先送她回去上课了,过两天再来看姑姑。”
回京大的路上,戚斩端详着黎夏的神色,发现她十分淡定,完全没有自己被用完就丢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