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回又咳了咳,伸手挡住脸,他又在跟前,她就移开脸,嗓子眼痒得难受,咳了好一会儿,贺川一脸心疼,顺势拍着她的后背,动作轻柔,深怕弄疼她。
贺川又去倒了杯温开水,拿过来端到她嘴边,要喂她喝水的样子,程回却没有接过,避开了,:“好了,我自己会喝水,不用你喂。“
“好,你自己来。“贺川没有强求,但看她这副样子,还是不太放心,:“我不会耽误工作,你也不要觉得自己是负担,你大于工作,凡事以你为重。“
他这句话,在她听来,她更觉得负担了。
可是。这种话,一般情况下,女生听了,不都会很高兴吗?
可她不觉得高兴,甚至觉得是压力。
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欲言又止的,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安安静静望着他,那眼神,微微浮动。
她不出来,都堵在了嗓子眼里,她想,但很困难,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表达。
贺川看她表情严肃,绷着神经,好像很紧张很不安的样子,又:“回回,怎么这种眼神看着我?是我哪里错了?“
“不是,你没有错,是我的问题。“程回怕他纠结自己的话,很勉强笑笑,但她整个人的疲态,是无法掩饰的,她就算是笑,她那笑容还是很勉强。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程回这种状态,贺川再怎么着急上火都没用,还是得看她自己愿不愿意沟通,他也想做引导,但程回的情况不太一样,因为太过担心她了,导致贺川有些事束手束脚的,根本放不开,所以程回一点点不高兴,他就崩住了,不敢随便乱来了。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早强制让程回去医院了。
不过谁让她是程回,这种事,不能着急,也不能强迫,得让她准备好。愿意沟通了,这才能进行相关的辅导亦或者治疗。
贺川是千算万算,唯独把程回给算漏了。
她是这么多环节里,最无法控制的一环。
他能算计这么多人,甚至是把自己算进去,但对她,他是一万个不可能。
贺川又陪了程回一会儿,就去公司了。
还是拗不过程回,她不想他大惊怪的,公私不分,好歹,把他服了,让他去公司。
而程回就在床上躺着。她感冒了,怕把感冒传给贺翻,就没去抱他,也不敢太靠近,就让月嫂照顾着。
贺翻倒也乖,病好了,又能吃又能睡了,不吵不闹的,睡醒了要是身边没有人,他就自己玩,乐呵乐呵的,每天都在笑,程回也想像他这样,每天都能这么开心。
所以她更希望贺翻能够健健康康长大,开开心心的,最好是比她好,不能走她的老路。
不过贺翻是男孩子,不是女孩子,所以,应该不会像她这样,但也不会像贺川,贺川那些苦,她也不想贺翻在经历一次了。
所以她得保住自己,不能有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贺翻岂不是太可怜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了求生欲,不能再颓废了,她还有贺翻要照顾,要抚养,怎么可以颓废倒下,甚至郁郁寡欢,要知道,父母的言行举止是会影响到孩子的,她要是不正常了,真疯了,那贺翻……
她不敢继续想了,不能这样下去。
这样无疑是在给自己掘坟墓,迟早是思路,而且还是慢性死亡。
她不能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贺翻这么乖,这么好,还是她亲生的,她怎么可以这样对贺翻。
程回咬咬牙,但是她下定了决心,也不能一下子就改变她以前经历的那些事,她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难以跨过去,她纠结了很久,找到了一个心理医生的电话,打了过去,再怎么难受,她也要迈出这一步。
她约的那个心理医生,就是贺川的那个朋友,之前来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