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
就在这短短半日,皇城中已然少了五十多条鲜活的生命。
唐昊心中莫名有了一抹压抑之感。
纵马走在长街之上。
繁华不多时的长街,似是又恢复到了以前那般,人影稀疏。
而如今在街上游荡的子民们。
老远见唐昊走来,便有意无意的闪避开来。
大概是因为昨夜之事,本能的驱使,让这些子民们对武官有了一抹畏惧。
唐昊勒住马缰,抬起眼帘,一块匾额映入眼眸。
醉仙楼。
不觉间,唐昊的心绪已然飘忽到了半年前。
想起来已是很久没有在此地畅快喝酒了。
翻身下马,进了厅堂,找了一处清净雅间坐下。
两杯闷酒下肚,隔壁的雅间中隐约传来窃窃私语声。
‘魏王’‘西市’这些字眼隐约传来。
顿时间,勾起了唐昊的好奇,贴上那粗糙的木板。
唐昊屏息凝神,仔细的聆听着。
“你们知不知道,侯将军奉魏王之命在西市斩了五十多个造谣的人呢。”
“昨日西市,血流成河,有一个妇人在那西市哭了一天一夜,冻死了!”
一个清亮的青年嗓音传来,听的倒是比较清晰。
话音刚落,陶碗相撞的声音中,一个粗厚的声音传来。
“嗨!什么奉命不奉命!”
“只怪那些人知道的太多了!”
“不过起来啊,这事疑点甚多!”
罢,有些许凳子移动的声音传来,想必是那些人凑在一块,挪动椅子的咯吱声。
断断续续的模糊声音传来,唐昊微蹙眉头,整个耳朵重新贴在那粗糙的木质隔板上。
“那些人……罪不致死,却被当众斩杀……不在惩罚……重在立威!”
“我听啊,陛下病重,已然神志不清了……杀人封口……是魏王的手段。”
唏嘘感叹声中,吱嘎声再次传来。
带着一抹新奇,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
“这么来,陛下病重,理应是太子登基了。”
“这魏王杀的这些人,乃是给知道消息的大臣们看的?”
“也难怪编出了这些理由来!啧啧,这魏王真是好手段!”
随之,那第一个清亮的声音接踵传来。
“嘘!这里鱼龙混杂,官员不少,不要再了!”
听到这里,唐昊缓缓重新坐到了案桌前。
果然这一切,都和自己想象中错差不远。
侯君集拿出军中那一套来处理这朝中事情。
到了最后,惩治恶霸的魏王,反被咬上一口。
那些不知情的民众们,更是猜忌纷纷,流言更甚。
唐昊收回心绪,呼出一口浊气,在案几上扔了一串五铢钱,转身离开了。
……
城郊。
一家不大的酒肆雅间中。
两个人影隔着案几面对面而坐。
侯君集摸了摸那粗糙的座椅,陪笑道。
“殿下,委屈你了,要在这样的地方,与末将会面。”
对面一身富家公子打扮的李承乾,轻松的笑了笑,道。
“无妨!”
“现在已走到最后一步,谨慎些自然还是好的。”
罢,李承乾提着桌上的酒壶,作势要给侯君集斟上一杯。
侯君集顿时脸色一变,大手触上那冰凉的酒壶壶身,急道。
“殿下,你这是折煞老夫啊,你乃国君之躯,怎可为我这个下属斟酒。”
“末将自己来。”
轻微的拉扯了下壶身,但对面的李承乾却没有任何要松手的意思。
侯君集略感惊诧,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