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各怀心思,都沉默不言。
唐王心中思绪翻涌,沉默片刻缓缓道。
“你父亲乃是将门之后,家中只有你这么一个独子,这事,你要细细思量。”
唐王这话既像是在提醒,又像是晚辈在对一个性子执拗之人的教育。
李婉清蓦然抬起头来,咬咬朱唇,沉声道。
“咱们李家亏欠唐将军太多,我李婉清更是亏欠唐将军良多!”
“若是不能为唐将军正身,这将是家父一辈子的悔恨。”
“而微臣这份罪孽,用一辈子不再嫁娶来偿还,也理所应当。”
入眼处,李婉清那张玉面上眼眶红红,清泪溢出,着实让人痛心。
那抹执着也着实让人动情。
唐王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那通红的夕阳,缓缓招了招手,道。
“念你也是一个痴情女子,年轻人的事,就让你们年轻人去解决吧。”
“北征一行,你要谨慎心。”
罢,唐王深吸一口气,补充道。
“此行,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卫国公年事已高,这位大唐军师可经不起折腾了,李家,可不能断了后!”
听闻,唐王关切的话语,李婉清那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
匆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李婉清望着那个夕阳中的背影,深深躬身,欣喜道。
“微臣,谢过陛下隆恩!”
唐王缓缓挥挥手,道。
“去吧。”
轻盈匆忙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唐王缓缓转过身来。
望着那空无一人的甬道,轻叹道。
“观音婢啊!你可是给朕出了一道难题啊!”
“怕是你也不忍强行将两人拆散吧!”
伫立良久,唐王缓缓摇摇头,带着一抹苦涩,呢喃道。
“难道此番,要委屈了朕的宝贝女儿?”
……
长安城。
北大营。
新军的训练依然在继续着。
只不过这几日的训练内容,已然有所改变。
由常规的训练,已然转换到了,战场厮杀技巧上。
士卒们两人一组,挥着木剑长棍,捉对对打。
唐昊带着吴通阔步行走在整个军营之中。
看着这些有模有样,战力明显上了一个档次的士卒,唐昊微微一笑,道。
“幸好有上个月的对抗训练,不然这几日的突击训练倒是显得有些仓促了。”
吴通听罢,微微的点了点头,道。
“不过这次陛下倒是大气,一下百年许下了三十多个校尉,外带二十多个军中司马的职位。”
到这里,吴通神秘一笑,道。
“侯爷,属下早已阅览过这些司马和校尉的名册了。”
“这些人中,大部分便是在上一战中,咱们麾下的士卒们。”
听闻此话,唐昊心中一动。
新兵营,乃是不同于其他十六卫的存在。
他们之中并无一个老将官的存在,身为主帅要指挥这群初入战场的万人部族,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不知这般安排是唐王有意为之,还是巧合。
这些将官安插进新兵营之中,无疑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唐昊收回目光,微微扭头,看向吴通道。
“那些火铳兵训练的怎么样了?”
吴通嘿嘿一笑,道。
“长长的火舌,巨大的轰鸣,青烟阵阵,还有那喷出的碎石子窠,只让那些新兵们看傻了眼!”
“有两个胆鬼在初次尝试后,便不敢再试,让属下又踢回营去了。”
人们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产生恐惧,新兵的这等表现倒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