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年岁有限。
第一次经历这种千人跪拜,长跪不起的事情。
李治此时此刻颇有些手忙脚乱,来回剁脚,口中重复着一句快起来,完全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样。
啪啪啪。
三声响亮的掌声响起。
一身华服棉衣,拿着一把折扇的李泰,昂头挺胸的出现在东市街头。
看见木台上的李治,李治面上含笑,阔步走来。
“治儿弟弟心系病民,与民同在,竟是赶在了前头,倒是让我这个做哥哥的,颇有些汗颜呐。”
话语声不大,却隐隐带着一股皇室血脉的龙虎之威。
方才还在齐声高呼晋王的众位病患,顿时闭口不言,
东市之地,出现两个皇子,重病患心头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来。
如今储君之位尚未定数,本是李泰与李恪之争,此时又多了一个进来活跃的李治,最终这储君之位落于谁手尚且未知。
莫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就是那些朝中重臣,站错了位置,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看着信步踏来的李泰,众病患子民纷纷趴伏在地,不敢再抬头,心中慌乱无比。
李治扭头之际,见许久未见的李泰前来,亲哥俩再次碰面,心性纯良的李治心头顿时大喜。
跳下木台,完全没有注意到方才李泰话语之中带着一抹薄怒,兴冲冲的朝着那个意气风发的亲哥哥冲了过去。
“长哥!许久未见,也不曾来找寻弟弟玩耍,你让弟弟好生想念!”
像往昔一般,李治冲到那个身影前,拉着李泰的手臂,贴在他身旁。
感受到那抹熟悉的温度贴在臂膀,李泰面上神情一窒。
实则在上次青州计划失败后,李泰便一直谨慎行事,生怕落得个李承乾那般的下场。
虽是关门闭户,谢绝一切文人雅士的拜访,可这皇城中风吹草动,都尽数由护卫们带来,传进耳朵。
李治异军崛起,在近来大展身手,得到不少大臣赞誉,让李泰多多少少有些心慌。
储君之位尚未定数,李恪已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如今再加进来一个李治,让储君之位的认定更变得扑所迷离起来。
更为不好的一个消息便是大唐的青年巨星唐昊,似乎与李治的关系颇为亲密。
若是此人鼎力相助,这储君之位,极大可能会沦落到李治之手!
本欲打压打压李治在病患面前的势头,却不曾想这个傻乎乎的弟弟,竟是毫无察觉,甚至还如从前那般天真纯洁!
李泰原本心头的怒意,也在这个子欣喜的笑容下,隐藏起来。
薄怒渐消,李泰转而盈盈一笑,伸手抚摸李治的头颅。
“是啊!长哥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听闻这皇城病疫,便私下搜寻名医。”
“听闻皇城中,唐昊研制出齐药,便匆匆赶了回来。”
打量了一眼李泰身后紧紧跟随的庞大队伍,李治颇为好奇,指向身后,望着李泰道。
“长哥,这些马车上拉着的木桶为何物?”
“莫不是一些稀粥饭食,用来施与这些病患们的?”
回头望望五辆马车上整整齐齐摆放的偌大木桶,李泰面上含笑,背手在后。
“是啊!”
“父皇忙于接种之事,又要批阅大唐境内的奏折,日理万机,忙忙碌碌。”
“大哥去了黔州,为父皇分忧的大任就砸在了长哥的身上。”
话间,李泰有意无意的瞥向李治一眼。
见李治的脸面上并未太大波澜,心中暗叹,自己这个傻弟弟,可能还不懂得这储君之位,这权柄盖天到底是何物吧。
收敛心神,李泰回过头来,看着远处那些跪拜的病患们,补充道。
“各地的赋税粮饷尚未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