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亘古不变。
虎师部落连同天祥可汗皆被收缴兵刃,有大唐骑兵押送,前往先前逃离的战场。
身后,哥舒翰浑身是血,趴俯马背之上,殷红血渍顺着手臂,流淌在刀柄上,顺着刀锋一点点滴落下来。
惨白的脸上满是鲜血,那被染红的毛绒衫被割开巨大的口子,露出皮肉外翻的伤痕。
无力的望着身前被反绑住双手的天祥可汗,哥舒翰的嘴角挂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昔日被欺压,被羞辱的大仇得报,这一刻他的心中畅快无比。
看着看着,眼皮沉重的耷拉下来,眼前的世界尽数回归黑夜。
不知过了多久,一行人再度回到那座涂俞呆着的空城之中。
牙旗插满城池,猎猎作响,成群的骑兵之中,为首的骑兵走了过来,四十来岁模样,扬起马鞭,指着天祥可汗。
“随我而来,唐将军有请。”
身为天祥可汗,第一次这般被人吆喝,微微眯起双眼,心中一阵窝火。
可奈何这此时已是囚徒的身份,让他不得不顺从下来,跟着身前的骑兵士卒,缓缓的走了上去。
风声吹过耳边,映入眼中的乃是庞大的军阵,密集的士卒手捏着刀柄,静静的立在校场上。
无尽的人海,就是连呼吸之身,也能连起一片。
被那无数双眼眸扫视,鸡皮疙瘩伴随着阵阵凉意,爬上后背。
这一刻,天祥可汗只觉头皮发麻,腿脚也跟随着有些战栗起来。
今日的前路,只怕是凶多吉少。
巨大的军阵,无数的人影,旌旗连绵,一面高耸的唐字牙旗下,高大的身影端坐在最中间的席位。
唐昊的手边,一边便是大唐的各位大将,而另一侧,则是招降的几位异族大将。
宴席高台下,两侧跪着的全是战败的降卒,反绑着双手,密密麻麻的跪倒在地。
天祥可汗深深吸了一口气,从相对而跪的兵卒,中央流出的道路,缓缓而行。
每次踏出的一步,恍若都艰难万分!
忐忑的走到那席位前,一双大脚猛然踹向了天祥可汗的膝盖窝。
“见了唐将军,还不知道下跪?”
身后的嘶喝声掩盖住了那一声响亮的跪地闷响,天祥可汗拧着眉头,看向高台上坐着的唐昊。
那年轻的唐将一言不发,脸上沉静至极,端起桌上的酒盏,惬意的呷上一口,似乎在等着自己的后文。
轻嚅几下嘴唇,原本想要求饶的话语,滚落到嘴边时,却变成了硬气的话语。
“成王败寇,亘古不变。西突厥武力欠佳,民心不一。”
“西突厥有此一劫,是本王的过错。”
“唐昊!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莫要为难本王麾下的士卒便是。”
话音刚落,身旁的校尉,一脚将天祥可汗踹翻在地。
“本王?你还当这是你西突厥的皇宫牙帐?”
“搞清楚了!如今的你,不过是囚徒一个!”
罢,校尉朝着那个披头散发跪着的身影,唾上一口,退回了队列站好。
唾液顺着额前散乱发丝,滴落在地面上,天祥可汗自嘲的笑笑。
这校尉的话语,确实有理。
成王败寇,自己在被俘之时,便已不再是西突厥的王了……
“你……是在和我讲条件?”
坐席上低沉的话语声,缓缓响了起来。
爽朗的笑声随即传了过来,听起来有些刺耳。
“虎师!必须死!”
话语落下之时,手中的酒杯嘭的一下被拍在案桌上。
唐昊站起身来,绕过案桌,径直站在高台上,俯瞰着跪地的天祥可汗。
“不止如此,我还要借你项上人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