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挪移,已然到了爬上头顶。
整整三四个时辰,两个将军围着沙盘,斗得昏天暗地。
一遍遍的推演大唐进攻高句丽的战事,旗帜拔了又插,插完又拔,将整个软泥地带戳的千疮百孔。
当李靖再一次无功而返之时,长处一口浊气,脸色凝重的将旗帜丢在一旁,转身离去。
“容我好生考虑,再来与你对峙。”
甩下这句话语之中,出了唐府,直奔李府。
也许是唐昊给李靖出了难题,这个战争迷竟然通宵达旦的在李府推演,以至于忘记了早朝。
退朝后,便有两人问清了缘由,径直冲往了唐府。
不是他们不信任李靖的才能,而是都想看看,唐昊这子到底给李靖出了什么难题,竟能将一代军神难住。
推演的人由一人变成了两人,后来就连尉迟敬德,程知节一干老将也纷至沓来,人数也有两人变成了五人。
在街上溜达的苏定方听闻唐昊的‘壮举’,也倍感好奇,直接奔往唐府。
就连准备趁着闲暇,走亲访友的高士廉也得知了这一消息,匆匆的推掉了行程,赶往唐府之中。
本就狭的屋舍,在这些陆陆续续到来的老将后,变得拥挤不堪。
听闻荣公公的禀告,唐王也坐不住了,架上马车,打着看望儿孙的旗号,赶往唐府。
一声龙袍的唐王,乍一进入屋舍,顿时惊诧起来。
光是这阵仗,朝中的武将老臣们都到齐了,和辰时的朝会都没什么两样!
荣公公尖细的嗓音在狭的屋舍门口盘旋。
“陛下驾到。”
也顾不上群臣的礼问,唐王径直走到了沙盘前。
目光从熟悉的辽东城,白岩城,扶余城,新城,以及乌骨臣,卑沙城上一一掠过之时,破口大骂起来。
“唐昊!”
“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这长城哪儿来的?扶余城怎么会添上了护城河?新城城墙都能高八丈?还有这乌骨城是什么情况?属于那高句丽吗?”
“还有这,百济和新罗本是两个相邻邦国,战事一开他们就会帮助高句丽吗?”
“咱们大唐就这般不堪?简直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笑!”
听到唐王的嘶吼,唐昊面不改色,指向这长城,细细讲解。
“陛下。”
“这长城乃是历史遗留,前些年成之中,高句丽再次已然修筑上一些高墙,如今再行战事,他们重蹈覆辙,再度修筑长城,无可厚非呐!”
“再了,高句丽的盖苏文称霸之心昭然若揭,对于大唐向来就不友善,有防备之心也是情理之中。”
“总体来,大唐若一兴兵,他们大可修建,反正城高池深,竖壁清野,不管你如何挑衅,他们就固守城池就好。”
听闻此话,唐王哑口无言。
唐昊环视四周这些微微点头称赞的老臣,继续道。
“实则没有这道长城已然并不影响大局,长城失守,大可退居鸭绿江和干山,就在这江边让大唐渡江蚕食,只要大唐攻不下一座城池便是稳赚不亏,坐等大唐断粮回朝便是。”
道此处,唐昊丢掉手中的城池积木,挥臂从整个辽东之地掠过。
“纵观大局,新罗国,有着百济前去牵制,高句丽皆可向上联合薛延陀,下可勾结渤海国,唇亡齿寒的道理连那相隔千里的东西突厥都懂,他们又怎会不能明白?”
罢,朝着唐王看上一眼,唐昊拱手道。
“陛下,您看这个战事,是不是这个打法?”
凝神看着那沙盘良久,唐王一巴掌抽在那唐昊脑门上。
“你这子!有这样的军报,这般彻底的分析,为何不提前禀告?”
“知不知道可是军国大事,不是这般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