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驻扎在大王城附近一日,那股烧焦的味道挥之不去,唐昊闻不惯,许多将士也闻不惯。
唐昊干脆兵分两路,一路进发白岩城,一路前往乌骨。
尉迟敬德领上一波,主要为步兵,弓卒,操控攻城器械的兵卒也掺杂其中,朝着白岩城方向而去。
而唐昊自己,主带上三万骑兵,与水军会合。
信息闭塞,这乃是古时战场上的一个弊端,同为陆路尚且有骑马斥候送信,可在水路与陆路之间,只能等着接头。
自登州一别,水路的情况,唐昊全然不知,也不知道那不怀好意的阎将军又将如何昔日的战友。
思绪间,有马蹄奔来。
“公爷,黑山的斥候传来消息,并未见水师登陆的身影。”
“海岸防备远比咱们想象的森严,铁网密布,又加上石墩石柱阻隔,迷宫一般。”
“听闻还有不少隐秘箭塔,散乱分布其中。”
唐昊勒过码头,缓步而行,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盖苏文本是一家兵家大将,在辽阔的海岸不上一些军阵,也是理所当然。”
“对常规兵卒而言,这是一道会死伤无数的天堑,但对于备有火炮的水师而言,不过是一堆烂泥堆砌出的雕塑罢了。”
“我现在担心的乃是程处默,能不能在军中站稳。”
颠簸马背上,吴通沉默上片刻,看着阔野上出现的葱郁丛林。
“程将军一向坦率直言,在水师之中孤军无援,想要立稳脚跟,不易。”
“公爷,前面已到黑山边界,常闻林中有埋伏陷阱,还是不要分心的好。”
长长呼出一口气,唐昊盯着葱郁的树林,恍如以自己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沉寂在那里,静待众人一般。
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浮起一抹凝重。
“传令下去,所有士卒改为三人一列,横穿山林。”
片刻后。
传令的士卒逆向奔走军中,有阵阵军令嘶喝的声音传响。
缓行的马匹稍显凌乱,不多时从头开始逐渐整齐,阔野地面逐渐震颤起来,加速的马匹逐渐飞奔在这条林荫道。
……
海岸上。
一道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接近铁丝栅栏。
碗口粗的石柱三步一个,五步一桩,之间拉起钳出铁尖的铁丝,突出细密的铁尖组成一面尖刃铁墙,稍不留意,带出血花。
先前几道还算稀疏,谨慎一些尚能钻过。越向内,越为密集,在先前爬,已是不可能。
手持大斧的水军校尉李虎,索性抄起大斧,砍的铮铮作响。
在最初谨慎砍掉几波铁网后,李虎也大胆起来,索性也不趴下,躲在士卒旁抄起大斧开路。
程处默身旁的十八骑副将统领颇显疑惑。
“军爷,这情况不对!”
“你看这海岸,光是铁网绵延几里,石柱石墩更像是摆起了迷宫,前面还有拒马桩防护。”
“层层严防下,居然只有两三百步开外的地域稀零筑起的箭楼,这等布局着实有些反常。”
程处默看向前方奋力砍伐铁网的身影,蹲在一处低洼处,拧着眉头。
“你所言不假,这等门户地带,连个巡逻士卒都没有着实让人起疑。”
“难不成是大王城失火,作为邻地的乌骨城前去支援,城中兵力松散?”
“他娘的!”
一声咒骂从前方传出。
手持大斧的李虎蹲坐在石柱下,丢下大斧,掀开甲衣,从裤腿上撕扯下一块布条。
垂下的手臂上刮扯出一道寸长的口子,殷红鲜血汩汩流淌。
一遍简单包裹着手臂,一遍骂骂咧咧起来。
“这群蛮子就是没事找事的主,竖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