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老夫等人这回筹集了十万银币,就是要来中原购货,买店铺组上队,你这黄口孺子竟敢不放在眼里,这可是十万贯啊。”
九公惊讶的叫了出来。
想当年先皇就靠着这六万贯起雄兵,最后吞并天下,这样的资财难道不应该交给一个可靠的人吗?老头子这就怒了,站起来指着唐昊破口大骂。
唐昊为难着看着昭仪:“娘娘,十万枚银币的买卖,微臣从来都没有做过。一般这样数额的买卖,他们都是直接找管家商议就好,微臣接手会被人家笑话的。”
昭怡无奈的用手支着额头,不忍心再看现场,李家这些远房亲戚都已经站了起来,九公哆嗦身子指着唐昊:“不知多大生意,你才会接?老夫发动族人来凑凑,不定能凑出你需要的数字。”
“晚辈直到现在就干了三件买卖,第一件修建了玉华山书院,第二件就是修修了一座岳州城,第三件就是闲着没事儿给陛下造这艘“苍穹号”,好像每一件事儿都不是十万贯能做得下来的。”
九公认真听完唐昊的话后,拱手问昭仪娘娘:“这个少年人的可是事实?”
娘娘抬头:“他自然出言不逊,的话却没有错误,这也是为何要把大家的钱交给他的原因。你们想要的货物,他大概都能,也会保证品质,这点上他的信誉很好。”
“老夫只想问问这艘苍穹哪里值得了十万贯。少年人,你如果不出所以然来,老夫定会与你在陛下面前辩个清楚明白。”
按照这帮人的看法,这已经是一能够左右一个国家兴衰的庞大资金。由于消息闭塞,他们对日新月异的大唐几乎是完全陌生的。
唐昊指着老头儿脚下:“您脚下这方地毯出自波斯名匠,不是一般的羊毛制品,而是羊绒。在波斯历来有一寸羊绒一寸金之,这方巨大地毯的价值就七千枚银币,也就是您所的七千贯。”
老头骇然,低头仔细看着。晋阳也是半农半牧的地方。羊绒的珍贵他如何不晓得?看清楚了脚下地毯真的是羊绒织成了以后,不由得连退半步,坐在椅子上。
唐昊又指老头儿屁股下面的椅子:“您坐了这把椅子,共有八张,加上您搁放酒壶的这四方几,乃是珍贵的黄檀木所致,这种木料非常难得,是很难见到的大型材料。殿下认为黄檀的明黄色最能体现皇家雍容华贵,甚至比紫檀还要好。”
“苍穹乃是陛下座驾,必须使用这种木料,所以殿下攻伐了十六国,方才收集到这些足够坐椅子和几的木料。您这些椅子价值几何?”
九公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事关殿下名声,唐昊断然不会谎,心生恍惚。手中捧着茶碗儿掉在地子上摔了四五瓣。
唐昊叹息:“您这一失手三千贯就不见了。邢窑大将吴延年费尽心血,直到临终前才参透瓷窑的秘密,亲手烧着这套一壶八盏的白瓷。您看他薄如蝉翼,轻之又轻。碗底的松鹤延年图注水之后,宛如活过来一般。吴延年烧制好这套瓷器后,来不及技艺的传授就耗尽心血而亡。”
“我花费了三千银币,加上焦炭的工艺才换来这套瓷器,如今已经不全了,绝世宝物就此成绝响。”唐昊痛苦的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昭仪是怎么想的,就拿这套杯子招待他们,这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
可怜的吴延年为了这套杯子连句话都没留下来,不但九公目瞪口呆,就是昭仪自己也是半信半疑,她瞅瞅自个儿的茶碗儿,又看看那个已经摔上好几瓣儿茶碗,见唐昊痛苦失色,吩咐红姑把管瓷的宦官喊过来。
宦官进来以后还没拜见娘娘,就看见那个摔坏了茶碗,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来到椅子跟前儿,捡起内几瓣瓷片抱在手里嚎啕大哭,还不断的:“活不成了,活不成了。这是吴延年的绝响,老天爷呀,活不成了。”
姑姑走上前去,一巴掌抽在那个宦官脸上,这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