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车厢内那完全不敬皇族的称谓,黑衣男人略微攥紧缰绳,道:
“三皇子的临时行辕就在二皇子旁边,要去么?”
许元斜倚在软榻,指尖一下一下的叩击着窗棂,撑着下巴:
“你把他叫出来,许久未见,还有点想他。”
黑衣男人的声音略显迟疑:
“是通报?”
“直接传音。”许元声音有些好笑:“你身为大宗师,意魂应该能覆盖整个别院吧?”
“能是能,但如今入夜已深,擅自用意魂探查其内”
“也对,那小子无女不欢,如今又有府尹报销,估计又叫倌人上门了。”
黑衣男人松了一口气:
“那公子,我们还是通报门房”
“你好像修的是音道功法?直接喊吧,就说许长天想他了。”
“三公子,如今广阳府显贵聚集,入夜已深,恐惊扰.”
“谁不满意,直接让他来找我,你怕什么?”
“.”黑衣男人。
“.”
“.”
雪夜纷扰,奔江漱流,一片静谧之间,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
“三殿下,我家公子请您出来一叙!”
声音在庞大源炁加持下振聋发聩,那瑰丽的琼楼翘脚下悬置的冰锥纷纷崩碎成冰晶消散,沿着府邸门口扩散了开去。
静谧的街区中,不少已然熄灭的灯火再度亮起。
几乎同时,数道浑厚意魂与源炁沿着声音探寻而来,但在见到那停靠院门前的黑龙马车后又悄然地收了回去。
沉寂数息,
“轰隆隆——”
厚重的府院大门便从内被打开,入目不是门房,而是一位赤着臂膀的昳丽青年人。
光着脚,长发未束,貌似很急切的样子。
正是李筠庆。
黑龙马车安静停靠静谧的街边,街道上挂着的铭文灯将那黑龙之睛映得栩栩如生。
见了那马车,李筠庆俊美的脸上抽搐一下,心中暗骂一句晦气。
这小子阴魂不散是吧?
“.”
沉默中,
黑衣男人打开车门,身着锦袍的俊美公子从其上缓步负手走下,看着那赤膊的演他的皇族老三,笑道:
“筠庆啊,好久不见。”
“兄兄长?”
“是我。”
“你受刺杀居然还活着?”
“.”
许元眼角抽搐一下。
李筠庆整理表情,在灯光的照耀下,眼中瞬时流露一抹晶莹,然后直接急切地光着脚踩着雪快步走来,
走到近前,
李筠庆目含泪光,一脸激动便要上前抱住他,语气带着颤抖:
“筠庆..筠庆还以为此生都见不到兄长你。”
许元见状连忙拉住了他手臂,用力将他动作止住,笑道:
“此番刺杀我也亦是九死一生,为兄今夜应当没打扰到你吧?”
哥们,你演戏归演戏,男男授受不亲。
李筠庆继续想抱,眸含泪光:
“兄长未死已然是筠庆这数月以来听闻的最大喜讯,就算打扰到了,筠庆也喜难自甚,以兄长大才若是死了恐是我大炎损失,只是如今入夜已深,筠庆又衣衫未着”
“既然如此筠庆如开心,那便进府一叙,为兄等你穿好衣衫。”
许元笑着点头,说罢,直接便要朝着府内走去。
李筠庆眼角抽了一下。
这吊人脸皮怎么比他还厚?
思绪未落,人影已经自顾自的走入了府邸。
赤膊站在铭文灯下,李筠庆瞥了一眼那架黑龙马车,额头冒出几条黑线。
许长天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