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婆子的惨叫慢慢变弱,最后消失,许麽麽走进来道:
“老太太,四姐,冯婆子被打的筋骨皆断,已经死了,六姐许是受惊过度,方才晕了过去。”
凤老太太眉梢微动。
凤惊华心知凤如玉又开始卖惨,准备博取凤老太太的同情,她微微拧眉,脸上故意涌出着急之色,翻身就想下床,急切的道:
“祖母,是我害的六妹妹昏倒,都是我的错,我心底难受极了。”
罢,脸色越发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凤老太太虽然心中不喜欢凤惊华,但她顾念凤惊华外祖家的势力,此时扶住凤惊华,淡声道:
“不是你的错,是她咎由自取!”
窗外故意装晕被丫鬟扶起的凤如玉,顿时抓紧了手帕,紧闭的眼睛里淬满了狠毒!
“四姐儿,你好好休息,祖母先回去了。”
“恭送祖母。”
凤老太太走了,装晕的凤如玉也被她院里的婆子抱走了,凤华院里安静了下来。
采桑这才一下子捂住心口,跌坐在地上:
“姐,你、你今日可吓坏我们了!”
凤惊华摸了摸她的下巴,语气蕴含奖励:
“采桑,你和采莲今天干得不错。”
采莲和采桑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疑惑的神色,她们不知道四姐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四姐好像忽然之间,变得不一样了很多。
采莲压下自己心底无数的疑惑,轻声问道:
“姐,张大夫还在外间候着,是让他回去,还是你要见见他?”
“给我梳洗更衣,我有话问他。”
“是。”
采桑和采莲服侍着凤惊华洁面、更衣。
凤惊华微微低头,看着自己指尖和衣服上的血迹,手指轻捻,粘腻温热,鸡血竟和人血的触感相差无几。
所以今天这个局,连凤老太太都被骗过去了。
她让采桑准备了新鲜的鸡血血包,又让采莲提前去见了张大夫,拿回了绝肠散。
张大夫做了她外祖父几十年的军医,一直都是镇国公府的人,自然听她的话,配合她完成了这个局。
而且凤惊华知道,张大夫绝对值得信任。
这个局虽不算多么高明,但她以前对凤如玉言听计从、处处维护,所以不会有人会怀疑她。
她今日突然发作,打了凤如玉一个措手不及,凤如玉这毒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也绝不会如前世一般任人宰割!
大家孰胜孰败,且走着瞧!
梳洗完毕后凤惊华道:“采桑,我想吃你做的红豆烧。”
采桑笑眯眯的道:“姐你稍等片刻,婢子这就去给你做。”
她急急的走了出去。
采桑性格单纯,没有心机也沉不住气,接下来的话凤惊华担心让她听到后,她要直接去找凤如玉拼命。
眼见采桑走了,凤惊华在屋内只留了沉稳的采莲一个人,她转身自窗前塌上端坐,声音里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尊贵:
“传他进来。”
凤惊华脊背挺直,双肩端正,面容肃穆,行止间一派雍容,采莲恍神间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宫中最尊贵的贵人,让人心中臣服,不敢抬头直视,忙低头应是。
“姐。”
张大夫进来就要行礼,凤惊华伸手虚扶,温和道:
“张伯,你医术高明,跟着我外祖父多年,数次将他从死神手里救回,如果我受了你的礼,外祖父会打我的。”
已然六十多岁高龄的张怀医,慈祥的看着眼前的姑娘,和蔼的道:
“姐看着气色好多了,我来给你把把脉。”
凤惊华乖巧的将手腕伸了过去,她看着搭了脉后皱眉沉思的张大夫,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