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怀瑜瘫倒在地,因为痛苦而发出一阵阵声嘶力竭的怒吼。
林江流被惊醒,他看着痛苦翻滚的林怀瑜,着急的喊道:“怀瑜,你怎么了?”
“父亲!父亲!你快杀了我!”
林怀瑜浑身剧痛,身体还变得麻痹不能动作,他声嘶力竭的喊道:“父亲,母亲把旱魃蛊给了我,你快杀了我,否则旱魃蛊和我寄生后母亲就会死!”
林江流楞在原地。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蓝夫人!
蓝夫人此时已然虚脱,她朝林江流无奈的笑了笑:“夫君,抱歉,这一次,我又要离开你了。”
林江流骤然间潸然泪下,他一把抱住蓝夫人,哭着问道:“云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夫君,咱们的怀瑜中了剧毒。
如果……如果没有旱魃蛊,怀瑜就必死无疑。
可他……偏偏瞒着我们。”
“他的毒已经逼近心肺了,他活不成了,可他每天还在给我调养身子。
我们与怀瑜分别十几年,我们与怀瑜才相认不过数月,我们与怀瑜的亲情缘分,仅这数月而已,他何以这样对我?
这十几年来,他受尽苦楚,我对他……没有尽到一分做母亲的责任,他还对我这般好,我情何以堪?
夫君,我多想和你,还有怀瑜、怀瑾,我们一家四口,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我多想把过去十几年亏欠怀瑜的爱慢慢的补给他!
可是……我的怀瑜要死了!
夫君,我们的怀瑜要死了,他死了,什么都没了,我还怎么补偿他?”
蓝夫人崩溃的哭喊:“我如何能接受怀瑜的死?”
“夫君,我绝不能接受!”
蓝夫人大口的喘着气,她能感受到自己生命力的流逝,但是她不后悔。
林江流愣怔片刻,他下意识的看向林怀瑜。
林怀瑜痛苦的蜷缩在一起,通身麻痹让他压根无法动弹。
他此时双目通红,近乎哀求的看着林江流:“父亲,求你,杀了我。”
“父亲,我已是一介废人,就算活着也没意义,可是母亲不同,父亲与母亲如此恩爱、哥哥对母亲如此孝顺,父亲与哥哥又如何能失去母亲?!
所以,母亲才该活下去!”
林江流闻言更是抱着蓝夫人嚎啕大哭。
怀瑜若是个坏孩子,他或许还能狠下心杀子救妻,可怀瑜如此纯孝,他如何能伤怀瑜分毫?!
“老天,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们一家四口好不容易团聚,你为什么要如此狠心又夺走我们的幸福?!”
“为什么?”
林江流崩溃的嘶吼。
“父亲……”
“快!”
“不然就来不及了!”
林江流痛苦的抱着蓝夫人没有动弹。
蓝夫人欣慰的笑道:“夫君,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
林怀瑜红着眼睛看向蓝夫人,他绝不能让母亲身死!
他咬紧牙关,不知从哪升起一股力量,竭力从地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向挂在一旁的佩剑。
他拔下佩剑,轻声道:“父亲,母亲,我这一生,本就是个错误。”
“临死之前,我能与你们相认,我能和父亲、母亲、哥哥,有这几个月的幸福时光,已是非常开心。
我只盼着父亲、母亲、哥哥余生幸福。
如此,我就是死也无憾!”
林怀瑜将剑横在脖间,过往一切浮现眼前,然后又散为烟,眼前只剩下家伙的模样。
他面上露出温柔的笑。
家伙似乎一直觉得他分不清亲情和爱。
但是,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