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华的心情逐渐平复，她把玩着萧嘉珏的手指，声音轻轻。

“圣僧还了什么？”

萧嘉珏沉默片刻，最终摇了摇头：“我都告诉你了。”

他这几息的沉默，已然出卖了他。

凤惊华在他指尖轻咬一口：“你别想瞒着我。”

萧嘉珏感觉指尖一阵发麻，这股酥麻顺着指尖，直至心尖，他一颗心都变得酥酥麻麻，几欲神魂颠倒，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融融。

但是……

他想起圣僧化为金光消散前的嘱咐，咬牙忍住美人计，真诚的摇头：“我真没瞒你！”

凤惊华看着他，萧嘉珏心虚不已，努力做出一副诚恳的模样。

凤惊华点点头，没再追问。

萧嘉珏这才松了口气，他想起圣僧消散前的话，心情有些沉重。

圣僧告诉他：“关于那个代价，你永远不要告诉凤惊华，否则，她会比死更难受！”

这是圣僧最后善意的嘱咐，他没道理怀疑，自然要遵从。

可是……融融究竟经历了什么，这个代价对于融融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凤惊华不知道萧嘉珏在想些什么，她微微蹙眉，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

前世的记忆……

她清楚的记得，她从梦境苏醒的最后一刻，好像看到萧嘉珏身受重伤！

可是……萧嘉珏为什么受伤？

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凤惊华面色微变。

她相信自己的感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直到现在还伴随着她！

可是，她的记忆呢？

难道，她的记忆又被动了手脚？

为什么？圣僧选择帮她，没有道理再动手脚啊。

凤惊华仔细回想，她想起自己苏醒前一刻，看到的那只灰色猫。

灰色猫就是圣僧，圣僧当时了一句话。

“前世的因果，已经彻底结束，你不必对前世耿耿于怀，更不必去寻找你还未完全恢复的记忆。

我只能告诉你，真相是你所不能承受的惨烈，我现在唤醒你，是我最后的一点恻隐之心。”

难道……她的记忆被动手脚，就是圣僧的恻隐之心？

真相是我不能承受之痛。

凤惊华细细思索这番话，她想起关于梦中的最后记忆，萧嘉珏得胜归来，萧安元等人设计，她的血枯毒全面爆发。

那么之后发生了什么？

凤惊华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推断出所有的事情，萧嘉珏为她寻找解药，但是中了萧安元等人的计性命垂危，所以她才会这么痛苦和悲伤。

那么……后来呢？

凤惊华结合自己原本的记忆，她记得，她解毒成功，她就……嫁给了萧安元。

凤惊华醍醐灌顶般明白了一切。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简直不敢想象，萧嘉珏经历九死一生回到皇都，结果亲眼看到她嫁给萧安元，他该多么痛苦！

凤惊华咬紧唇，感觉心口万箭穿心一般刺痛。

圣僧的没错，真相果然是她不能承受的惨痛，怪不得圣僧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唤醒她，怪不得圣僧会抹去她这些记忆。

她该如何原谅自己？

凤惊华闭着眼睛，刹那间泪流满面。

萧嘉珏察觉到她的情绪，担忧的扶住她的肩，满脸着急：“融融，你怎么了？”

凤惊华绝望的看着他：“萧嘉珏，如果，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错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萧嘉珏闻言一愣，他温柔的擦掉凤惊华脸上的泪珠，声音宠溺：“无论你做了什么错事，我都不会怪你，我只会恨我自己没能保护好你。”

“哪怕你杀了我。”萧嘉珏一字一句道：“我都会觉得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