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醉鬼活像四个怨妇，我觉得你对不住我，你觉得我伤了你的心的，这酒是越喝怨气越大。

这时管家跑着跑来了，跑到跟前先擦了一把汗，先向严暮，见他已经喝迷糊了，只能禀报柳云湘：“王妃，那贼又来了。”

柳云湘皱眉，她都替他送饭了，大年三十晚上就不能让他们清静一下？

她随着管家来到府门前，护卫们守在外面，一个个严阵以待。而前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人，她正想问管家，这时一道黑影闪过，不等她清，人已经消失在对面巷子里了。

“他就这么晃来晃去的，咱们拿他是真没办法，抓也抓不住，只能防着。可除夕夜，大家谁不想回去跟家里人团聚团聚。”管家颇有些疲惫道。

柳云湘眯了眯眼，“让他们都回吧。”

“那可不行，万一这贼又泼那脏东西，明儿是大年初一，官员们会来府上拜年，到时咱王府可就丢大人了。”

“他若想泼，你们也防不住。”

“可……”

“打发他们回吧。”

管家虽有担心，但柳云湘这般吩咐了，他也只能照做。等将护院们都打发着各回各家了，管家一回头见主子朝对面巷子里走去了。

街上张灯结彩，但巷子里面是黑的。

柳云湘没往里面走，停在了巷子口，那儿有一盏灯笼。

“那些饭菜，我已转交给杨勋杨大人。他在里面还不错，写字作画，吟唱曲儿，十分舒坦自在，你无须忧心。”

等管家过来，柳云湘转身跟他交代了一句什么，那管家应着又赶紧跑回去了。

巷子里黑漆漆的，即便有人也不到。

柳云湘完静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杨大人大抵已经淡了生死，坦然接受这个结果了。你不接受，你气愤不平，那也没用。我家殿下虽然主理此案，但他不配合，殿下拿他也没办法。兄弟，错不在我们，你莫要不讲理。”

她完这句，没人回应她，仿佛对着空气了一通。

柳云湘也无所谓，等到管家跑过来，递给她一沓用过的宣纸，她弯腰放到了地上。

“这是杨大人做的字画，你若想要的话，拿去就是。”

完，柳云湘带着管家转身回了王府。

王府的门稍稍开了一条缝，从这里能到巷子口，到地上那一沓纸。等了许久，那边一点动静没有。

“王妃，人会不会已经走了。”

“他没有走，只是担心这是陷阱。”

“您怎么这么确定？”

“猜的，这少年对杨大人的感情应该很深。”

柳云湘这话刚完，巷子里走出一少年，他穿着青布袄子，警惕的走到了灯笼下，往府门这边了，而后拿起地上那一沓纸。

他迫不及待的翻着，一页一页，得十分认真。

“王妃，要不要趁这个时候去抓他？”管家有些激动道。

这些日子，他们在这贼手里吃了不少亏，正憋着一口气呢。

柳云湘直起腰，笑了一笑，“罢了，别管他了。”

“啊？”

“一个孩子，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从前院回来，柳云湘着东倒西歪的四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吩咐管家将他们各自送回府。她扶着严暮进了里屋，将他安置在床上后，将他衣服脱下，用湿帕子给他擦洗了全身，正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拉到身上。

“你没醉？”

“醉了。”

柳云湘锤了他胸口一下，抬头见他仍是迷迷糊糊的，知他确实喝多了，但非是人事不知。

“杨勋这案子倒还真不是上官胥和秦飞时给我挖的坑。”严暮睁开眼，伸手捋着柳云湘的鬓发，眸中带着几分奸猾，“秦飞时去燕州查杨勋贪污案，燕州上下官员证词几乎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