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下,吴浅浅决然的撞到了柱子上,当即血花四溅。
她倒在地上,如一朵白花,此刻也染了颜色。
薛和松回过神儿来,骂了一句:“真晦气!”
随即他叫人进来,要将那吴浅浅抬走。
“扔到吴家门前吧,我们也算仁义了。”
陆长安沉下一口气,而后闭了闭眼睛,“送到医馆,先还有没有救。”
薛和松眉头皱了一下,吩咐手下照肃平王的话去做,只是等人抬走了,他又声道:“王爷,您啊,有时候就是太善良了。”
陆长安抓着杯子的手一紧,冷声道:“本王刚了,吴敏的威望还在,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将满身是血的吴浅浅扔到吴家门口,岂不是逼着那些旧臣群起而围攻本王?”
薛和松见陆长安脸色阴沉,吓得忙跪下了,“是臣考虑不周了,请王爷恕罪。”
陆长安揉了揉额头,抬手让薛和松起来,“罢了,本王念你忠心,这次就不追究了。”
薛和松起身,忙上前给陆长安倒了一杯酒。
陆长安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即便一点都不想喝,但还是仰头喝了。他喝下后,其他人也恢复了之前纵情声色的样子,喝酒的,狎玩的,还有兴之所至而起身跳舞的。
这时又有一穿青色长袍的男人上前敬酒,“王爷,户部尚李顺仁冥顽不化,把持着国库不肯拨军饷,而朝廷与镇北的战事马上要打响了,这可如何是好?”
陆长安喝了这户部侍郎敬的酒,“许侍郎,本王一直觉得以你的才干屈居那李顺仁之下太可惜了,你觉得呢?”
这许侍郎心思一转,笑道:“要解决这老东西倒也简单,只是王爷您这儿得给我遮拦一下。”
陆长安笑,“本王惜才,自不会亏待许侍郎。”
那许侍郎吃了一颗定心丸,满意的退下继续喝酒寻乐了。
薛和松又道:“随着吴敏倒台,内已经重洗了一遍,如今多是我们的人,只还有一个老翰林,他在秘密联络其他旧臣,想继续弹劾您。”
陆长安垂眸,“如今正值朝廷和镇北一战的关键时刻,身为朝廷官员,他这时候捣乱,只怕早就有了倒戈镇北之心了。”
“臣也以为是,不过他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只怕今夜出门会绊倒,然后头磕到石头上,一下磕死了。”着薛和松得意的笑了起来。
陆长安则着酒杯里的酒,闻言只是嘴角扯了一下。
“那确实太不心了。”
“您啊,您手是干净的,这些脏事由咱们这些人效劳就是。”
陆长安张开自己的手了,“还干净吗?”
“干净。”
与此同时,内衙门外,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翰林迈出门栏,先望了一眼夜色,而后沿着胡同往前走。今夜月色昏沉,他暗暗念叨了一句:这子怎么没在外面候着。
子是他的厮,往常这时候,他都会在官衙外候着,而后打着灯笼,给他照亮脚下的路。
他心里琢磨了一下,想着这子许是有事走开了,好在走过这条胡同,到了大街上,路便好走了。正这样想着,脚下突然绊到块石头,他整个人栽到了地上。
头磕了一下,有些疼,但并不严重。
他正要起身,一黑影突然而至,不等他反应,一把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猛地抬起,接着用力往下一磕。
哐的一声。
这一下极重,血立时冒了出来。
老翰林只觉头昏沉的厉害,再那黑衣人,他已经消失了。他无力的倒在地上,任凭额头的血汩汩的往外冒。
映月轩外,陆长安先一步离开。
薛和松将他送到门口,“王爷,何不让那舞姬伺候您一晚……”
这话没完,陆长安冷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