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早知道会是如此,他一定尽可能的不妥协,管教好儿子,立身持正。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想想而已。
从当初在夏津镇让杜天林把黑锅背起来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把他的灵魂和良心出卖给了欲望这头恶魔,如今所剩下的,除了这具苍老的身体,贪婪的权欲之外,再无其他。
彭林是有点儿无语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要不是你儿子现在有了大麻烦,你觉得难以拯救,现在会用这种感慨吗?
再了,上梁不正,下梁才会歪。
你不这么干,李保彬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季方正会敢那么肆无忌惮吗?
而在这时,季道全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了,更有些离题了,深吸一口气后,沉声道:“做好准备,收拾干净首尾,跟李保彬切割!”
“什……什么……”彭林愣了一下,几乎怀疑耳朵出现了问题。
季道全这意思,是要跟李保彬来个完全切割?
“这个时候,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不完蛋,我们就都要完蛋!这个数目,查下去,我保不住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季道全沉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真踏马狠啊!
彭林心里倒抽一口冷气。
此时此刻,他算是明白季道全为什么要让他来天台了。
这些话,只能给老天听,不能让旁人知晓。
“领导,这么做的话?李康泰那边会答应吗?还有那些琅琊干部,他们是我们的人,可实际上,可是自成系统!李保彬也是他们里的一环。”彭林犹豫一下后,声继续道:“而且这些年,我们的牵绊太深了,切不断的。”
正如彭林所言,琅琊干部虽然听季道全的,可实际上,人家自己才是一体。
毕竟,那是真的打断骨头连着筋。
李保彬可是里面的一环,出了事,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这些年,大家利益均沾,能切割的那么干净吗?
这要是撕破脸,那就是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就是因为牵绊太深,他们才不敢轻易撕破脸!我们是光杆,他们枝繁叶茂,家大业大,放满了瓶瓶罐罐,敢轻易跟人动手吗?现在牺牲了李家,保全了我,那就是保全住了大家!他们是聪明人,知道孰轻孰重!”
季道全淡然两句后,语调中带着自嘲,冷笑道:“而且,他们和我季道全这个立身不正、一屁股屎的家伙还能谈谈条件、做做交易,可安江会跟他们谈条件、做交易吗?我季道全除了这一条路之外,没得选择,难道,他们就有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