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干馏设备的安装这种技术活,也只能是船员们担当主力,而且是化工组成员现场指挥。
到目前为止,所有安装工业设备这类技术活都没有让汉人劳力参与,文盲加语言交流障碍,让这个相对精细的工作只能交给自己人干,哪怕再劳累,也是没辙的事情。
好在前一阵子化工组对这项工作的准备很充分,所以设备安装的进度很快,过程也比较顺利。
其实对于化工组的专业人士们而言,煤焦干馏并不是什么高精尖技术,设备也不算太复杂,而且化工组有这方面的专家,比如桂咸宁,他在旧世界本来就是干这个的。
不过直到最近,小桂子才勉强克服了对这套设备的心理阴影,因为当年要不是遇到妮可,小桂子就死在同种设备的一次管道煤气泄露事故里了,那是他一辈子也不愿意回忆起的梦魇……
十月十八日,煤干馏塔开炉升火,从西边不远处的鸡窝矿上挖来的优质煤首先被煤粉机打成煤粉,然后被真空泵吸入了烧得热气逼人的干馏塔里,在无氧的环境里,煤粉瞬间就被高温气化。
被气化的煤粉随即被吸入一个蒸汽室,几经周折后冷凝到一个水箱里。
水箱里杂质很多,再经过类似的几道蒸馏的过程,煤气里的氨气终于跟水结合生成了稀硝酸。
有了这个东西,硝酸银就简单了,以后再用银镜法制玻璃镜子也就变得易如反掌。
稀硝酸再度蒸馏会浓缩成浓硝酸,那是造无烟的重要原料。
这时干馏塔里沉淀的煤焦油也是好东西,但在这时,这些煤焦油只能存在一个大池子里派不上其它用途。
因此除了老朱派了几个女人过来拿几个铁桶装了一些稀释的液体外,其余全部回炉变成了燃料。
水稀释后的煤焦油里有复杂的有机化学成分,老朱把这些东西当成畜药来用,据说对牲畜的皮肤病,甚至对口蹄疫猪瘟鸡瘟等病都有一定的疗效。
显然赵老师和化工组成员们现在没有心思搞后续的有机化工,他们如今最关心的是硝酸,因为这是银镜反应的关键原料。
到了这时,煤干馏生产算是告一段落了,最终这种被蒸馏水稀释了的、准确的说是含有硝酸的某种混合液体被灌入了一个陶罐储存了起来。
这时满厂房都是氨水气味,这说明煤干馏后水合的并不彻底,而且成分也不纯,但是没关系,化工组信心满满的宣布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步入正轨的。
紧接着,一个不起眼的问题突然摆在大家面前——玻璃镜子只是裸镜子,没有边框。
显然一面作为贸易商品的玻璃镜子是需要一个框子的,木头的塑料的铁的铜的都行。
然而现在就是没有!
面对这种附加值不高,技术含量几乎为零,又需要大量手工劳动的东西,穿越者们竟然一时束手无措起来,简直是尴尬。
最终的解决方案不是让那些汉人劳动力参与进来,目前劳动力非常紧张,对于镜框的生产,骆老板提趁机出了一个最终解决办法,他说这属于一劳永逸的方案上马溶洞里的木材加工设备,生产胶合木。
胶合木这种东西说起来复杂,其实工艺相当的简单——如果你对这类产品的质量要求不高的话。
将竹子或者灌木纤维用粉碎机打碎,混上少量的木屑,再加少量水搅拌,然后再加入明胶,搅拌均匀后在模具上高压压制成框型,分为凹凸两片,再进烘箱烘干定形,然后把做成的公母胶合木框合在一起把玻璃镜子镶嵌进去,再用明胶粘合,就变成一面有框带架的镜子了。
至于明胶,老朱牧场里目前积攒了大量的皮货,再不用就要烂掉了,前一阵子化工组做镜子时也熬胶也熬出了经验,再加上这回船队从苏禄国带回来一些鱼胶也是很不错的粘接剂,总之从技术条件上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