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怔了片刻,忽然意识到,她太天真了。
她竟然以为,这皇帝还想治理好自己的国家,还想铲除颛顼这个奸佞。
皇帝从尊位上起身,向温锦走来。
温锦立时向后退去。
殿门紧闭,孤男寡女,这男人还目光灼灼……用脚指头想,温锦也该猜到,这皇帝想干什么了。
“初见……”
温锦正欲扬声大喊。
“嘘……”皇帝却对她比了噤声的手势,“门前带刀侍卫到了吧?”
“宇文翎,天下剑术第一人,在他剑下,无人能逃脱。”
皇帝笑眯眯道,“你不想叫那姑娘被剁成肉泥吧?那就别叫她硬闯。”
温锦眯了眯眼睛,初见会道法,且道法不俗……普通的剑术,焉能伤害她?
“呵,你不信?”
皇帝神秘兮兮道,“朕派去接你的御辇,你坐了吧?他们是不是又快又稳?你那丫鬟能追上御辇,且脸不红气不喘,朕知道,她绝非寻常人。”
“你若不在乎她生死,大可叫她试试宇文翎的剑术,是她的命硬,还是宇文翎的剑硬。”
皇帝脸上带着戏谑、轻松的笑意。
温锦却谨慎起来,并非她对初见没有信心……只是,她绝不会拿初见的性命安危开玩笑。
那个一见面,就眸子生光,盯着她,一口一个“姐姐”的姑娘,她的命,矜贵着呢!
“他是国师,朕是皇帝,朕能瞧上你,是你的福气。怎么,你还不愿意?”
皇帝一步步逼近温锦。
温锦向后退,退到地毯的边缘,尚未到门口,竟寸步难移。
不知是什么东西挡着她,她退无可退。
她这般避之不及反应,叫皇帝面露不满。
“国师道法高深,能呼风唤雨,撒成兵,皇上明知我就是被国师‘金屋藏娇’的女子,您这么做,就不怕国师怀恨在心?”温锦首视着皇帝,平静问道。
“朕你不是,你就不是!”皇帝赌气般哼道。
温锦轻笑,“您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一个昏君,一个奸佞,两个人和睦,那是狼狈为奸。
两个人若反目,那便是狗咬狗,窝里哄。
温锦倒是乐见其成。
只是她担心,这个皇帝不够硬,不敢真的正面硬刚颛顼……她在皇宫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救了陶大人,己经惹怒了颛顼。
再选了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为伍,那她还真是,未战先败了。
“呵!你这诡诈女子,休要挑唆我们君臣不和!”
皇帝突然眼睛一转,变了口风,“朕是皇帝,国师是朕的心腹臣!朕信任他,他恭顺朕,君臣一心!你这女子,竟以美色诱惑朕!挑唆朕与国师,君臣失和!该罚!”
温锦深吸一口气……他倒不傻,还会倒打一耙。
皇帝呵呵一笑,忽然一抖袖子,从他袖中飞出一根金色绳索。
“困!”
金色绳索一下子捆住温锦。
皇帝走上前来,捏住她的下巴,“这世上一切美好,都是朕的!”
“国师得此娇颜,本该主动献给朕。朕自当笑纳他的一番忠君之心。”
“别挣扎了,这是捆仙索,没有道法咒语,解不开的!”
皇帝笑眯眯着挣扎,试探绳索松紧的温锦道。
温锦当然知道这是捆仙索,且她也知道捆仙索的道法咒语……只是,她不确定,自己如今还能不能控制这东西。
她正在试探捆仙索之时,皇帝那只黏腻发凉的手,己经摩挲上了她的脸颊。
这皇帝肾亏,精血不足,手心发凉,盗汗。阴虚而显得阳盛,实则阳盛是假象,而阳亢又使阴液进一步亏损,若不早些对症下药,他也挺不了多久